顧念眼皮一跳,也在找時機,要掐斷太後扯蕭越的身世,她在想著該如何的把話題岔開。
下首一個翰林院的大儒顫巍巍的走了出來,“恰是,母不稱母,如此禮樂崩壞,如何可以?”
永平帝冷冷的看著那位翰林院的大儒,道,“永福宮裡當初藏著的假尼姑,母後真的以為朕不知道嗎?
承平十一年冬,母後身子有恙,好幾個月不曾見人,是做什麼去了?
是給朕生小弟弟去了吧?
朕念著你是朕的生母,一時心軟,所以將這些事情都遮掩下來,沒想到,朕的一番愛母之心,竟然給朕招來今日這些禍事。”
太後從未擔心過她的那些事情會揭露出來,猛然聽永平帝這樣說,厲聲道,“胡說八道,你這是栽贓,我何曾……”
顧念忽然輕笑一聲,從闊袖中先是拿出一枚銅鏡,然後並一個香囊,她先將銅鏡背過來,只見銅鏡的鏡柄上,刻著兩行小字,“真情永駐,長生傳情。”
她朗聲將那兩行字唸了出來,之後又開啟香囊,那香囊上繡著七彩長尾龍鳳呈祥,除了太後,東離朝上下,沒有人能用這種香囊。
顧念從裡面抽出一團結成辮的頭發來,同時還有一長疊成方塊的紙張。
她展開,勾唇一笑,聲音抑揚頓挫的頌道,“恩愛兩不疑,發結連理,永不分離……”
太後懵了,這確實是她寫過的詩詞,可她一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寫了,也不知道怎麼會落道顧唸的手裡。
顧念將那發辮展開,道,“這上面的落款,那個時候先帝已經大行四年之多,可為什麼太後娘娘的香囊裡還寫著發結連理的詩?
兩股頭發結成的辮子,一縷柔軟,另一縷是直發,分明就是男子之發,還有,這上面還有一句‘哺餵以沫’我都不好意思讀出來,難道先帝做了鬼,還和你親嘴兒嗎?”
哺餵以沫,不就是親嘴兒麼?
顧念將那柄銅鏡放到那位出來呵斥的翰林院大儒手中。
太後的名字,張真。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那大儒接也不敢接,尷尬無比。
如果真如永平帝和顧念所說的,那麼,太後這情都偷了多少年了。
而永平帝當著眾臣的面,給先帝戴了那麼頂大綠帽,也算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一個太後娘娘寫這般的豔情詩,還結發做連理,難怪面對發難,皇上如此鎮定。
而顧氏也如此的膽大,敢揭發太後。
群臣面面相覷,不期今日會有此一著,頓時覺得這比造反拉皇帝下位還要坐立不安。
太後撲了過去,搶過那紙翻看,又拿過那縷發辮。
她終於想起來,這是當年,她嫉妒他發妻生子,百日宴上,隨著長命鎖,一併賞賜下去的。
他的發妻看了之後,才會深信他並不愛她,從此夫妻反目成仇。
只是,這東西已經多少年了,顧念是從哪裡弄來的?
永平帝看著太後跌坐在地上,冷生道,“不管今日朕能否繼續坐在這皇位上,但此刻,朕依然是皇帝,朕要處置太後,諸位無異議吧?”
下面的群臣紛紛搖頭,“臣等無異議,如今已經到了下朝時間,不知皇上可否允準臣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