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淚眼朦朧的看著太子,“太子哥哥,誰是你的妹妹?感情我們不是一個娘生的,你就這樣對待妹妹?”
永平帝頓時沉下臉來,“馨兒,看來朕的疼愛倒是縱得你無法無天了,一國公主,說出來的話和個市井婦人一般,你的規矩,你的禮儀呢?”
“朕本來不想處置你,如今不問是不行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就關心哥哥的後院了,這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嗎?”
“於公公,將馨兒身邊的人全部換了,那麼多服侍的人,怎麼就沒一個能勸誡主子的?”
三公主委屈極了,明明是顧念不好,帶著人進宮來,將她傷成這樣,顧念就不要說了,九哥是父皇的心頭寵,愛屋及烏,父皇不會怎麼罰她,可紀三太太呢?這個賤婦,父皇也不懲罰。
反而,要將自己身邊服侍的人都換了。
三公主咬緊了牙,推開幫她上藥的宮女,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喝退要跟上來的宮女,“滾。”
“公主。”宮女們戰戰兢兢的看著她,三公主原本姣好的容顏因為有血痕,再加上憤怒,扭曲,此刻看起來無比的猙獰。
“誰敢上來,本公主殺了她。”一句話嚇得所有人僵在原地,她們知道三公主說的不是玩笑話。
外頭烈日當空,三公主的內心此刻也在焚燒著,恨不能來一場狂風暴雨,來澆滅她心頭的邪火。
從小到大就沒有什麼是她得不到的,唯獨蕭越,只有他,她都這麼努力,可還是沒辦法得到他。
為什麼!
三公主恨極了,恨蕭越絕情絕義,更恨自己自甘墮落,想娶她的人猶如過江之鯽,可她偏偏栽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上,都這樣了,她還捨不得放手。
三公主嗚嗚咽咽的哭聲飄蕩,好半響,哭聲才停下來,她站起身用力抹了一把淚,隨著眼淚被抹去的還是有脆弱。
她緩緩的站起來,慢條斯理的整整衣衫,既然忘不了,得不到,那就毀滅掉。
永福宮裡,皇上正在與太後說話,紀三太太跪在地上,“母後,朕知道你是一片好心為了小九好,可到底好心辦了壞事,如果您將紀太太召進來問問,也就不會弄成如今這樣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說這天下的子民,也是母後的子民,可到底沒有一女二嫁的道理是不是?”
“既然紀姑娘已經有了婚約,又在宮門口鬧了那樣一場,如今宮門內外到處都在傳頌紀姑娘是個貞潔烈女,為保名節,宮門自盡。”
“這已經不是小事了,朕想壓都壓不下去,剛剛在來永福宮的路上,多少官員上了彈劾的摺子,朕……”
張太後頓覺一盆冷水澆透了她的心腸,張太後失望至極,她胡亂的揮揮手,手捂著胸口,說心口疼。
永平帝到底憐惜張太後,訓斥了紀三太太,說她目中無人,忤逆犯上,讓她在家反省自身,同時為太後和三公主祈福,三公主因為她已經要破相了,讓紀三太太抄三百遍心經。
不要說三百遍,就是一千遍,紀三太太都會抄啊,抄了不用殺頭,女兒也不用做妾,必須抄!
顧念和蕭越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暗,這一天折騰的,兩人都覺得有點累。
蕭越牽著顧唸的手,兩人也沒有乘轎子,而是慢慢的走在宮道上。
遠處的夜色中,燈影影影綽綽,宮牆上掛著的大紅燈籠,光線朦朧,閃爍著曖昧的橘紅色光芒,灑在徐徐轉頭凝望而來的少女身上。
少女的臉上蒙著面紗,為她添了幾分難以捉摸的美麗,點綴著那雙如星辰般的明眸,盈盈似水,彷彿要將人心頭都化了。
這樣的夜色,這樣的情景,莫名地勾引起人們心中的一縷難以言說的情懷,也容易讓男人為此心動。
有時候男人心動就是那樣的簡單,男人多半是視覺動物,在特定的時期,特定的場景,特定的一幕,突然就心動了。
但是對於蕭越來說,他不是正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