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原本站在永平帝身後,皇帝走後,他站在原地,朝顧念招招手,等到顧念上前,想要去牽她的手,卻被顧念給瞪了一下。
這裡畢竟是在宮裡,皇上,太子還在前頭,這樣有點不太好吧?
再次回到永福宮時,三公主正捂著臉,在大哭,太後也已經被扶起,整理好儀態,聽到太監稟報,‘皇上駕到。’‘太子駕到’。
三公主捂著臉,沖到皇上面前,“父皇,你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啊。”
她滿臉淚痕,雖然用手捂住了臉,但淚水滑落下來,將傷口上的血滾落下來,在她臉上形成一道道痕跡,加上發髻散亂,竟然把皇上嚇了一跳。
等看到是三公主後,他詫異的問,“馨兒,你怎傷成這樣,叫太醫了沒有?”
三公主見顧念站在蕭越的身邊,只覺得一股怒氣在胸腔裡橫沖直撞,她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握緊成拳。
她是皇家的女兒,到頭來想要的人卻得不到,要讓給別人,這是什麼道理。
她不服,不甘心。
論家世,論容貌,論才華哪一樣比不過顧念,憑什麼蕭越寧願娶她也不要自己。
她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湧的情緒,再抬眼,她指著顧念道,“父皇,您一定要為兒臣做主,都是晉王妃,她帶人將兒臣傷成這樣的。”
“而且,皇祖母也被傷了。”
皇帝大驚,連忙越過三公主,看向上首的太後,見她臉色不太好,也是關切的上前,道,“母後,您沒事吧。”
張太後到底在宮中浸淫多年,豈能小覷,她撐著額頭,有氣無力的道,“皇帝,哀家還是搬到皇家寺廟裡去住吧。”
“在這宮裡,還不知下次再怎麼受罪呢。”
“哀家從前做宮妃的時候都沒曾受過這樣的罪,臨了臨了,兒子是皇帝了,還要受這許多的罪。”
張太後唉聲嘆氣,永平帝不過一笑,太後這話,是真心裡包含了無數的試探。
永平帝在來的路上,其實已經聽人稟報過剛剛永福宮裡發生的事情,他思量片刻,笑著道,
“母後這說的是什麼話?這是怎麼了?朕豈能讓您受委屈,這太醫院是怎麼回事?太醫怎麼一個都還沒來?這一個兩個都受傷了,怎麼來得這麼慢?”
永平帝說了兩句無關痛癢的話,就把話頭轉到太醫身上。
說話間,就有太醫匆匆進來,永平帝讓他們趕緊給太後和三公主診脈,看傷。
一時太醫診治完,太後不過是怒極攻心,只要吃點清心的方子就夠了,而三公主的傷則有點不好。
也不知紀三太太是怎麼撓的,三公主的傷比較嚴重,以後傷好了,會留下明顯的疤痕。
三公主一聽會留疤,頓時連哭都不知道哭了。
紀三太太聽到太醫說三公主會留疤,頓時腿都嚇軟了,跪了下去,張太後僵硬著一張臉道,“紀府三太太忤逆犯上,毆打皇家公主,皇上,你說該如何處置?”
紀三太太此刻連求饒都不敢說,太子上前道,
“皇祖母,按律來說,紀三太太這樣的就是判斬首都不為過,只是,到底紀三太太情有可原。”
言下之意,如果沒有三公主攛掇著太後將紀珠兒賜給蕭越做側妃,也不會有這樣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