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氣息漸漸弱了,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柏溪這才鬆了一口氣,也不原路返回了,只是展臂躍身朝著主殿飛了過去。
一團黑影卻在柏溪躍身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籠罩,隨後柏溪便只覺得後頸處受到重擊,身體也不聽使喚的下墜,落入長生殿下頭的河水之中。
河水將柏溪的身軀淹沒,卻也在霎時將他驚醒,身體漸漸下沉的感覺激發了他求生的慾望,想著長生殿外有妖闖入,柏溪便也顧不得後頸的疼痛,屏住鼻息,用盡全力往上掙紮著。
終於,柏溪躍出水面,那一瞬,窒息之感全無,有的只是新生,只是他眼前所見之物並不是長生殿前殿外的景色。
此處河水清涼,岸邊種著奇花異草,點點光亮透過冥樹的樹葉灑下來。
柏溪用力游到岸邊,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四下看了看:“這裡是哪兒啊?不行,我得回長生殿去,有妖闖進了冥府。”
柏溪再次躍身而起,卻不想剛剛離地,便因著此處的環境而不聽使喚,落到了地上。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法力都用不上。”柏溪不免有些心慌,一想到此刻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便是焦急萬分,只得徒步尋找著出路。
撥開了重重奇花異草,終於一條林蔭小道便出現在柏溪的面前,他也來不及多想,走上小道,又四下看了看,知道發現林蔭小道的出口有屋宇的一角,柏溪便立即跑了過去。
獨立的亭臺小榭掛滿了紗幔,亭子下面的水升騰起煙霧,林蔭小道的盡頭連著的則是一段木橋,正好可以走到亭臺小榭中去。
柏溪越發的納悶了,這冥府裡頭怎麼還有這樣的一處地方,法力用不上,造的卻與仙境一般無二,實在奇怪。
“有……有人麼?”柏溪小聲的喊了喊:“請問有人麼?”
柏溪站在紗幔外頭等著,可等了許久也不曾有人回應他,這臉上不免露出一絲焦急之色:“有沒有人啊,我迷路了,這長生殿怎麼走啊,我還有急事兒呢,去晚了可不得了。”
而回應柏溪的,卻依舊是萬分寂靜,沒有絲毫的聲音。
柏溪不死心,再次想要使用法力躍身而起,卻依舊動彈不得,就在他急的團團轉時,卻聽見這水裡傳出了聲響,嚇得柏溪立馬撩開了紗幔躲進了亭臺小榭中。
透過隱約的紗幔,柏溪瞧見那升騰起煙霧的水中漸漸地站起一個人來,濕漉漉的黑發垂在背上。
“阿嚏。”柏溪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再抬首時,卻發現那個從水裡出來的人不見了,柏溪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還是沒人。
柏溪胸口的心髒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連忙撩開紗幔想要再次看仔細,可依舊沒什麼人。
“完了,我到底闖入到一個什麼地方了,怎麼……怎麼還鬧鬼了。”柏溪有些慌張,卻在回頭的瞬間,嚇得娘呀一聲,跌倒在地,差點元神便出了竅。
柏溪跌坐在地,臉色煞白的看著他面前站著的男人。
濕噠噠的黑發披散在肩上,一面銀白色的面具遮住了額頭與左邊的那張臉,而面具上所繪制的,卻是忘川河兩畔盛開的彼岸花,妖豔詭異。
面具下的那雙眼睛格外幽深,他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柏溪,伸手攏了攏衣襟,遮住先前露出的大半胸膛,他邁開長腿走到柏溪的面前,居高臨下,壓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