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木遺失許久,又一直被魔修利用,魔氣已經腐蝕入內。小半柱香後,沈流靜才收回清淨之力,神龍木上那片葉子緩緩昂起了頭,周身斑駁的朱紅樹皮脫落,露出內裡的嫩紅色。已經初見生機。
霍晅大喜,將神龍木一推:“既然如此,這神龍木就送給沈師兄。焱陽門將金屍封印在山河陣陣眼附近,才觸動了山河陣。這神龍木就算沈師兄和我,全力封印山河陣和金屍的一點報酬。”
沈流靜心想,她倒是好一招借花獻佛。
但神龍木還需清淨之力反複滋養,他也沒有多做推辭,將生氣複蘇的神龍木收進袖嚢。
說話間,山中靈鳥又送來一籃玉簡,霍晅心中哀嚎一聲,只得認命的坐下,處理這些繁冗瑣事。
沈流靜剛要走,就聽小童來報,天意門少門主謝飛熒求見。
沈流靜眉心狠狠一抽,久違的有些心虛——那日他前往秋水山脈,原本是受謝蟬心所請,去尋謝飛熒,豈料進山後,事情遠超他預料,他又一門心思都放在霍晅身上,竟然……竟然會將謝飛熒給忘了!
沈流靜頓然生出些濃厚的慚愧之情。果然是色令智昏。
謝飛熒是個相貌方正的青年,相由心生,一望之下,便可知敦厚有餘,機敏不足。
霍晅端正而坐,慢悠悠的抬眼瞧了一眼,見謝飛熒身後帶著一個呆呆的綠衣女修,正是那日的她放出去的分丨身。
金丹分丨身隨他們順利進入秋水峰,霍晅便留了一點意念和一道劍氣,讓她搜尋被困在山中的元嬰修士。
看來,是這桑枝分丨身恰巧救了謝飛熒。
之後變故叢生,事情太多,倒是忘記收回來了。
霍晅不以為意,面上漾出些許春風和煦的笑意,正要寒暄,謝飛熒大步跨出,直挺挺跪倒在她面前。
霍晅趔趄一下,差點掀翻手邊的玉簡,面上關切寧和:
“流音道友,這是出了何事?”
謝飛熒面色微紅,堂堂的八尺大漢羞赧道:
“劍尊在上,弟子修為不佳,您若是不嫌棄,喚一聲賢侄也可。畢竟,畢竟,很快就是一家人。”
“不敢當,不敢當。”霍晅面上笑嘻嘻,心中卻想,[賢侄你個腿兒,一家人又是什麼鬼?足足比本尊大了一百餘歲,好不要臉。]
沈流靜原本要走,此刻負手靜立在旁,眼底卻滿是笑意。
謝飛熒頓了頓,有些害臊的問:“劍尊,這位道友是我在秋水峰遇見的,劍氣凜冽,似是出自劍宗,可是您劍宗弟子?”
霍晅被他一個八尺大漢的嬌羞惡寒到了,模稜兩可:“算,算是吧。”
謝飛熒支吾了一下,隨後豁出去一般大聲道:“劍尊,求您做主,將這位道友嫁給我吧!”
霍晅原本站著,一聽這話,差點咬到舌頭,慢慢悠悠的坐下了,匪夷所思的指著他身後呆呆愣愣的桑枝人,道:
“流音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