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晅不逗他了,拉開二人距離,正色問道:“你既然這麼早就認出我來,為何不送我回晏極?”
沈流靜反問:“那你呢?為何不言明正身,回晏極休養?”
霍晅不愛和這人打啞謎,總覺得和他談正事,不如逗他好玩。
可偏偏還有一籮筐正事等著她處理。
真想快些查清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正事,在這清淨山裡,好好的把這清淨的人逗上一逗。她就偏愛看他紅了耳朵,還要沉冷著臉的反差。
這時候,八字還沒一撇呢,霍晅就已然生出了些“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念頭。
所謂色令智昏,不外如是。
霍晅緩緩道:“玄心叛師,累我受此重創。可此事不是他區區一個金丹就能辦到的。而我既然看守封魔大陣,自然也不會如此草率,只憑我一己之力,又能做成什麼?靠的還是天道眾人的齊心之力。”
沈流靜靜靜聽她言語,深以為然。
“在晏極山上,我洞府外,還有一粒薄金珠,能洞察封魔大陣的異變。我當時出山,這薄金珠就會自動前往我師弟孟子靖洞府處,由他看守。可封魔大陣出事之後,我一直在魔隙裡飄蕩了許久,都沒有見到來查探封魔大陣的人。當時我便起了疑心。你不送我回晏極,難道不也是謹慎之故?”
沈流靜自然有私心作祟,但也是因為茲事體大,謹慎為上。
“我得回真身以後,才發覺,有一段時間和薄金珠的聯系十分薄弱。能夠入我或者孟子靖的洞府,對薄金珠動手腳的人,呵……”
她眉心一點金光,隨目中冷色乍然而現。
她柔和時,眉目也帶著三分厲色,此時鋒芒畢露,耀眼非常,風采令人難以直視。
沈流靜垂眸,目光慢慢遊移挪開。
沈流靜問道:“可是已有眉目?”
霍晅略一頷首:“差不離,到時候還要煩請沈師兄伸以援手。”
沈流靜似笑非笑:“你何必跟我客氣?不論你有何事,吩咐一聲。遑論險阻,絕不相辭。”
霍晅心裡聽得美滋滋的,十分受用,又道:“沈師兄說話算話?”
沈流靜定定看她:“自然。”
霍晅從袖嚢中取出神龍木,當日趁著江見疏不查,將神龍木給“私吞”了,回山之後,已經用山中靈泉滋養起來,但頂端那片葉子仍然搖搖欲墜。
霍晅道:“這神龍木還要勞煩沈師兄。”
霍晅入聖之後,頓悟的天地之力,是毀滅之力和再生之力,對被魔氣侵蝕的神龍木可沒半點辦法。
沈流靜周身溢位點點熒光,整個人被螢火包圍著,他將清淨之力釋放出來,如雪花熒光一般的光點附著在神龍木上,清洗神龍木上的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