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笑答:“妙計卻談不上,只是讓楊侍郎回京,也不是全無法子。”
“哦?這是案破有望?”
“非也。只是要尋人替位,換楊侍郎也不是不可。”
“大人與我夫君朝朝共事,還不知我夫君的臭脾氣?鑽進案中不掘出謎底不肯罷休吶。”
那官員的聲調往下沉了沉,“江南多危險,夫人怕還沒有感覺吧。既如此,楊郎君還會發生何事,便不是我能預估的了。”
這是在威脅了?
馮知春捏緊帕子,意識到來者不善。或許來者覺得她一介婦人愚笨,才把話說的如此直接。又覺得她無依無靠,才這般有恃無恐。
正在這時,有僕從外面奔進來,“夫人,大公子回來了。”
“長姐!”馮知秋隨後幾步進屋來,“哦,這位大人是?”
那官員換回溫和有禮的音調,照之前的說辭自我介紹一番,便告辭走了。
晚些時候,知夏夫妻也來了,原來是知秋又找人往張府遞了口信。馮知春把他好生罵了一頓,知夏月份大了又是頭胎,挺著大肚子,哪經得起情緒的起伏和奔波。
知夏勸道:“我也想見長姐啊,倒不先忙著說這些,我們還是快說說姐夫的事吧!”
扭回正題,張逸和把自己所知也全部道出,後分析道:“應是楊大人握住他們的把柄,他們才想到來利誘威脅夫人。這次沒有成功,他們定還會尋機會,只怕狠了心,會對夫人不利。”
馮知春已比之前冷靜許多,“你們姐夫著緊案情,我不能成為他的拖累。”她想起楊瑾臨走時對她說的“小心為上計”,上計——走為上計,只怕楊瑾早已算到今日。“我不能離家,出去躲避只會讓他們覺得我害怕了。若有歹人添油加醋傳到楊瑾那邊,於他不利。天子腳下,他們若欲對我有所動作,也得考量考量——事情巧合,皇上會不會起疑心。”
馮知夏與夫君張逸和對視一眼,道:“好,正好我也有許多不懂之處要問長姐,與逸和在家住幾日陪陪你。”
知秋也道:“我、我也……”
知春≈知夏:“你不許逃操練!”
知秋:“……”
張逸和:“我去打聲招呼,允你這段時間晚上歸家。”
知秋:“好!好極!多謝二姐夫。”
……
夜露漸濃,屋外的蟲鳴也停了下來。屋內的燈盞仍亮著,在濃濃夜色中暈開一圈暖光。
楊瑾坐在桌前,桌面上是攤開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