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什麼呢!”馮知春止住二人的淩亂,糾正道,“我只是想了解下入贅代表什麼,並無其他念頭,也不會有其他念頭。算了,你們也小,當我沒問。”
其實她清楚,“入贅”這個詞在這個世界所指代的含義並無甚不同。對男人而言,這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馮知夏怕馮知春又受到哪方不要臉的男人糾纏,即便馮知春再三保證無此意,還是勸阻道:“大姐,我們家不像大戶人家,沒什麼可圖,就是真讓人入贅,誰肯呢?”
是啊。
馮家權勢不再富貴不沾,楊瑾他有臉有身材有家世,他圖什麼?
這是馮知春最想不通的地方。
這三年來她只專注於“怎麼生活下去”,直到李媒婆登門,她才驚覺自己這副身骨已經到了能談婚論嫁的年紀。
十五歲,這放現代還是個情竇初開在中學讀書的花季年華呢,就嫁人?別逗了!
最初她不以為意,可李媒婆再三給她亂拉紅線,漸漸的,她開始留意鎮上綁婦人髻奶孩子的那些姑娘,竟真的與自己一般大小。
她才意識到,以前所讀史書上的文字,不僅僅是文字,也是現實。
是她正在面臨、無法逃避的現實。
既然終歸是要嫁人的,人生大事,不能將就。世間女子誰不希望嫁個年輕才俊做如意郎君,年輕才俊哪裡有,自然是越大的城鎮越多。
從那時開始,她真正下離開的決心。
雖然辛苦,不知會遇到怎樣的困難,但這於她自己,於她家人,都是必須要鼓起勇氣迎對的。
看著妹妹的擔憂,弟弟的懵懂,馮知春緩緩吐出一口氣,覺得自己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道:“放心,比起嫁人,還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做。”
四月天暖,蟄蛇出洞。
五月草長,人歡馬叫。
河川上漸漸熱鬧了起來,糯糯的粽子開始飄香。
又一年端午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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