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為何會淪落為區區寧府的奴隸?
那邊寧嬌萍還要叫嚷著殺了徐憫言,催促著殷雪莘快啟動法陣將他當場擊殺,秦函川沉吟片刻,剛想現身阻止救下,忽聽殷雪莘道:“聽寧小姐如此說,這奴隸還是個人才。反正寧小姐也不要他了,不如把他送給本宮當個手下,本宮研製藥劑正缺人手。”
寧嬌萍驚愣住了,她沒想到表面和善的殷雪莘不但不替她出頭,還要庇護那個奴隸做手下!
她感到自己被背叛了,揚手就要給殷雪莘扇一耳光,怒罵這宣蝶夫人的背信棄義,然而殷雪莘眼皮都沒眨一下,她腕上的鐲子剎那間鏗然碎裂——
她只感到有一股力道憑空緊緊扼住了她的手腕,卻怎麼也看不見。
她驚恐了,看向殷雪莘的眼神彷彿看一個怪物,不明白這個花蝴蝶似的女人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殷雪莘不再食用桌面上的小點心了,她一向注重身材的保持。她喝口溫水,用熱毛巾擦擦手,慢條斯理地說:“寧小姐請自重,剛才那鐲子替你擋了一劫,否則,碎的就不是鐲子了。”
她說起身,“好了,寧小姐也該去和尊主洞房了,本宮就不多打擾了,回見。”她款款步下臺階,收了法陣,脫下大氅披在徐憫言肩膀上,一陣暖意拯救了他快要凍僵的身體,“徐澤,冷了吧,我們走。”
旁觀完這一切的秦函川心裡突然醋得發慌。
這算什麼?
好笑,真的好笑。
原來徐憫言不想侍奉他是有原因的。
能傍上殷雪莘為什麼還需要他?
那該死的奴隸什麼時候和殷雪莘這麼交好了?秦函川攥住自己沒能送出去的絨鬥篷,目光陰沉,那本來是他想親自披在徐憫言身上的衣物,莫名其妙被殷雪莘搶了先。
殷雪莘美麗,聰慧,心機深沉,富有魅力,蝴蝶城中萬千青年的夢中情人。憑她平日裡流連花叢中的手段,只要她勾勾手指,隨便飛個眼神,徐憫言上鈎不是遲早的事?
秦函川越想越焦躁,眼見徐憫言和殷雪莘走遠了,他悄無聲息地跟上。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但就是放不下心中那份不知從何而起的偏執。
殷雪莘和徐憫言一邊慢慢往回走,一邊和他談論一些有關醫藥植株的事,徐憫言似乎很開心,和她說著說著還笑起來。秦函川遠遠看見徐憫言的笑容,心頭又是一顫。
那笑純淨如同春雪初融,清清靈靈又帶著些暖意。
徐憫言何時曾對他這樣笑過?
秦函川心中越發不是滋味,忍不住繼續跟蹤。那個人吸引著他,不是素漪那般溫柔體貼的韻味,而是叫他想得抓心撓肺,望眼欲穿。
他又貼著牆根行了一段路,快要到殷雪莘院子裡的時候,她忽然轉身笑道:“尊主,別跟了,出來吧。”
徐憫言愕然:難道秦函川一直在跟著他們?他到底想幹什麼?
然而,牆根處沒有動靜。
殷雪莘也不惱,心裡猜測秦函川大概是不想承認自己跟蹤的事實,於是便捏了個臺階給他下:“尊主,您找我有事就直接說吧,阿澤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