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函川見狀,挑了挑眉,又瞥了一眼蟾蜍妖的屍渣,眼底的情緒翻動幾下,什麼也沒說。
富家女看她這樣子,本想說些刻薄話,卻愧於剛剛才被這群人所救,一時竟噤了聲。
憋了好久,富家女攥住帕子,對三人草草施了一個禮,滿臉漲得通紅,聲音小如蚊蚋:“多、多謝各位相救。”
徐憫言倒不怎麼介懷,說:“不客氣。”
喬嫣兒則是拽著臉,哼了一聲,昂首闊步從富家女面前走開了。
當天,富家女收拾行李離開了這間客棧,說是有要事處理。徐憫言三人卻不著急回去,聽說本地再過幾日就是花燈節,好不容易下山一趟,自然要玩得盡興。
“說來奇怪。”徐憫言說,“須乙蟾蜍向來在夜深人靜之時活動,怎麼會酉時突然攻擊嫣兒?”
喬嫣兒說:“也許它以為我身上有什麼寶貝,所以等不及了?”她想了一想,“難道是它想吃我手裡的那條仙鱸魚?”
秦函川抿茶道:“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應該那麼快碾殺蟾蜍妖,該留下來審審。”
“好了你這個鬼靈精,殺都殺了,就別多想了。”徐憫言拿玉扇點了一下秦函川的腦袋,笑道,“前面看起來挺熱鬧的,去逛逛?”
秦函川溫順地說:“好,師兄。”
街市逢節,張燈結彩,夜裡一片晴彩輝煌,人頭攢動,他們走在河岸邊,望見漆黑晶亮的河水裡放著萬千細小燈火,隨著流水靜靜飄向遠方。
喬嫣兒買了三個紙船燈,說:“這個好玩,我們都來許個願吧。”
三人於是點燈放船。徐憫言閉上眼睛,雙手扣在胸前,低頭默唸:“希望那邊世界的家人平平安安,希望阿滿學業進步,健康成長,就算我不在,她也一定照顧好自己。”
阿滿是他的親妹妹,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秦函川說:“師兄這許願的手勢倒是新奇。”
徐憫言有些尷尬地把手背到身後:“嗯,大概是吧。”
秦函川又說:“師兄許的什麼願?”
徐憫言輕笑著搖頭,說:“沒什麼。”
正說著話,忽然幾聲鑼鼓傳來,人群立刻騷動起來,朝一個方向擠去。
喬嫣兒好奇地說:“他們在做什麼?我們也去看看吧。”
三人走近一看,原來是蝶香閣的姑娘在拋繡球攬客。
“接到繡球的公子,咱們鸞錦姑娘將奉上佳曲一首!”
老鴇賣叫道,“雅間芳閣,獨處一室,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底下有人起鬨:“好不容易獨處一室光聽曲子多沒勁兒啊,曲兒什麼時候不能聽,做點別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