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她就派宮女請我用膳,帶著我四處遊玩。不過,她不如我身體康健,不多時,便氣喘籲籲。我便不再叫她跟著。她說好,免得掃了我興致。
此後幾日,我也沒見她跟著,倒是有閑心,我念著她的時候,時常會找她坐坐,說會兒閑話。
而後,我待得愈發無聊時候,外出巡視的花稻從宮外回來了。
他問我這幾日玩得可好,我倒是如實說了,還向他抱怨他後宮的妃嬪,實在煩人的很,總是三天兩頭來找我,還不好好說話。
花稻聞言便笑,說他也覺得煩得很,改日叫她們別來煩你。
花稻又說:“我在外頭尋了幾匹好馬,你可要瞧瞧?”
我問道:“騎馬?”
他點頭說是,“這騎馬可有騎馬的樂趣。你可要試試?”
他就帶著我去了馬場,一身材高大威猛的馬夫為我牽上一匹駿馬,那馬匹身材魁梧雄健,毛皮蹭光發亮,實在英氣得緊。
我摸了摸它的鬢毛,光滑順手,好似絲綢一般,它漆黑的眼睛盯著我,很好脾氣。
“它叫追風,”花稻也摸了摸它的脊背,“我一眼就相中了它,他脾氣本來烈得很,不過,被我馴服了。你想試試嗎?”
我還沒騎過馬,自然想試試。花稻吩咐那馬夫給這馬上鞍,又叫人帶來他尋常的坐騎,正要帶我上鞍時候,忽有一宮女慌張地跑來,說麗妃娘娘沒緣由地暈了歸去,生命垂危,還請皇上移駕一看。
花稻什麼淡淡,說她一個月垂危數次,那次見她死了。
可那宮女哭著向花稻求情,花稻不為所動。我想起那個柔柔弱弱地麗妃,她是個嬌小秀氣的女子,神色間有些許哀愁,如清明春雨,很是動人。
我見宮女磕破了額頭,就勸了花稻兩句。他還是不願,後來我再三勸說,那宮女又再三懇求,他才不甘願同意。
臨走前,他指著我鼻子地罵了我一頓:“白醴,你呀,氣死我了!我能不知道麗妃麼?這就是她爭寵的手段,等我去看,她若是沒事,我不罰她,要好生罰你才是!”
反正師兄又不會真得罰我,我便不痛不癢地說了句是。
他走後,我拿著馬鞭,扶著馬鞍要上馬,一直低頭沉默的馬夫卻忽然抬頭道:“姑娘,這駿馬性子烈,沒有陛下壓著,怕是不讓你乘坐。到時候,摔著姑娘就不好了。”
他抬起頭,我才看清他的全貌,他倒是生得俊美非凡,看起來不想是那些奴才之類的。因為,他的脊背挺直得很,很有精神氣,而那些人習慣卑躬屈膝,脊樑早就彎了。
我因為打理他許久,沒有說話。我身邊跟著的宮女卻開口呵斥他:“大膽,誰給你的膽子,敢直視主子?”
他垂眸低下頭,似是認錯,脊背卻依舊筆直。
我以為他是怕我出了事情被牽連了,便笑著對他說:“無妨,出了事不管你的,是我自己執意而行。”況且,我一修道之人,還怕這馬不成?能出什麼事?
我仗著自己法力不錯,便小覷了這追風馬。等我上了馬,那馬發起瘋,我才曉得厲害,霎時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