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人也面面相覷,相繼告辭離去。
最後,只剩下一人,那人我記得,該是丹妃。
我瞧著她有些面熟,便笑問她:“你還有何事?”
她盯著我看了良久,而後苦澀一笑:“阿姊是不記得我了嗎?”
我聞言吃了一驚,叫我阿姊之人,這些年來只有一個,便是於小野。
我拉起她手,細細看著她的臉龐,依稀辨認出當年她眉眼的模樣。只是她如今濃妝豔抹,塗上一層的胭脂,我倒是越發難以辨認了。
“小野,你......”近些年來可好?
我話為曾說完,便是想到什麼,不由大驚,“你如何成了師兄的妃嬪?”
於小野低頭羞澀一笑,“我一直心慕與他,如今和他結成夫妻,姐姐不為我高興嗎?”
高興什麼,你成了他許多女人中的一個,與她們爭風吃醋?我本想這般說她,可話到嘴邊變噎了回去,她喜歡師兄,無論怎樣,嫁給他該是很高興的吧。這事好似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哪裡有立場說她,況且,她還是一副靦腆的性子。
於小野抬頭,興沖沖對我道:“阿姊,他給我改名字了,我現在叫于丹鴻了,好聽嗎?”
我問:“師兄為何給你改名字?”
於小野道:“他嫌棄這名字俗氣,不能上祖碟。”
我又問他:“你為何隨他一起下山了?是不是他哄騙你了?”
“不是他,是我硬要跟他來得......”於小野低下頭,臉上卻燒紅一片。
我瞭然,只是不清楚,以花稻的性子,若是不喜歡她為何肯帶她下山到了皇宮,若是喜歡她,為何又弄了一打女子進宮,她們個個看起來不好相與,這不是為難小野嗎?
於小野又抬頭,“阿姊,你好厲害,一眼不說,便能把她們給氣走了。若是我能像你,該有多好。”
我蹙眉問道:“她們可有欺負你?”
於小野連忙搖頭否認,只是我卻看到了她袖子裡露出的一些傷痕,眼神不由微暗。
這時候,她身邊服侍的宮女跪下了,向我哭著哀訴這麼些她受到的寧妃賢妃的欺辱,聽得我愈發氣氛,心中責備花稻起來。
於小野卻是怕我擔心,一邊柔聲呵斥那侍女多嘴,一邊又叮囑我說這不是花稻的錯,他也有許多事要處理,自然無法事事護衛著她,難免有不周到之處,叫我別告訴他,徒增他煩惱,再叫他厭棄了她。
我本是想好好與花稻說說此事,但是,於小野都這般說詞,我不好再插手。
她與我聊了許久,直到日頭偏西,星月初上,我們秉燭夜談,直到深夜。若不是她的侍女提醒我,後宮妃嬪不可宿在別處,這不合規矩,不然,她便睡在我這裡,我二人想幼時那般抵足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