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慢條斯理把手邊酒杯放到桌上,也道:“相女士,你要是什麼職場精英,年終跟那些老闆飯桌上要捧著人這樣講話呢,也無所謂。”
最後,她頗為微妙地眼神上下掃了對方一眼。
“但是,咱們混這個圈子的呢……”
後邊話沒說完,留了個話尾。
可對方面色已然有些繃不住了。
“什麼?”相娜還是忍著難看的臉色問了一句。
溫頌想了想,說了個合適的措辭。
“太凹人設,對職業道路不好。”
“你什麼人,也配跟我這樣說話……”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話正說著,有人巧妙地打斷了她們的對話,溫頌朝來人看去,眉目清朗,是個穿西裝的年輕人。
“溫小姐,久仰大名,我也是剛剛才認出您,請問可不可以和您聊聊?”
傅浦和喊出她名字,溫頌才認出對方身份。
傅家的小兒子,也是圈內最喜山水墨畫的才人之一,年紀輕輕的,旗下印刷公司躋身業內前十,總的是年輕有為。
可溫頌跟他並不熟。
“嗯,我這會兒沒什麼空,請問,你要和我聊什麼?”
傅浦和看一眼相娜,又瞧回溫頌,也說:“咱們這場子裡隨時都有攝影偷拍的,交流行業經驗可以,這爭起風波,怕是不行了吧。回頭不靠鏡頭吃飯的沒有關系,這要靠鏡頭的,萬一被狗仔抹黑,往哪說呢。”
女人神色微微變了兩下,當然知道對方在點誰。
溫頌她不怕,可這位傅浦和是資本家的少爺。
她哪裡敢惹。
“抱歉,是我唐突了。”
相娜也只兩秒稍稍調整好自己狀態,道:“溫小姐,我剛剛也只是隨口兩句,你別往心裡去。”
溫頌客套笑:“不會。”
溫頌和傅浦和也只單獨找了個談話的地兒,較為安逸舒適的雙人沙發座,溫頌問:“傅先生,請問您具體想要和我聊些什麼?”
傅浦和猶疑半天,才試探性開口:“實不相瞞,我底下專案前些時間遇到了點問題,傅氏印刷技術一直是我們引以為傲的企業專利,但最近工廠出事,我一直知道溫氏的技術和我們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想來商量商量,我們後續的一些貨批可以合作借用您溫氏的工廠嗎。”
鬱承禮也是出去才發覺溫頌正跟一異性坐著聊天。
穿了一身小裙的女人踩著圓頭小皮鞋,外面披的原本是一件羊毛式披肩,這室內她也拿了下來放到一旁。
男人就坐她身旁,目光注視著她,和她靜心談話。
趙莆驚訝,還沒來得及出聲,他抬了抬手,打斷了對方。
鬱承禮瞳孔裡沒什麼神情,哪怕盯著她側影也只是上位者從容不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