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死。”
洛冰河閉上眼睛,額頭抵在沈清秋肩上。
“好。”
沒有掙紮,沒有質問。
就像很多年前,那個少年乖巧地應他:“弟子聽師尊的。”
轟!
刺目的白光炸開,吞沒了兩人的身影。
柳清歌是最先沖到爆炸中心的。
等眾人再睜眼時,原地只剩一片焦土。
可那裡什麼都沒有。
沒有血,沒有屍骨,甚至連一片衣角都沒留下。
只有風,依舊沉默地吹著。
彷彿他們從未存在過。
嶽清源踉蹌著跪倒在地。
他總是晚來一步。
後來,有人說他們同歸於盡了。
也有人說,看到一道青光裹著黑影,掠向了魔界的深淵。
嶽清源終於在某日清晨開啟了那封信。
信紙很薄,上面只有寥寥數字:
「七哥,小九原諒你了。保重。」
筆跡工整,墨色均勻,像是沈清秋坐在案前一筆一劃認真寫下的。沒有多餘的解釋,也沒有告別的字眼,彷彿只是隨手留了張便箋。
嶽清源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很久,久到晨光從窗欞的一側移到了另一側。
他緩緩摺好信紙,放回懷中,動作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然後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那裡能望見清靜峰的方向。山嵐繚繞間,竹舍的輪廓若隱若現。
一滴水珠落在窗臺上,很快被風吹幹了。
原來……
他早就知道了。
嶽清源抬手按了按心口,那裡揣著的信紙輕若無物,卻又重若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