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邁著輕快的步伐靠近田生,柔聲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我確實沒什麼方向,我們這就回王都去吧。”
田生臉上的笑容慢慢放大,驚喜地說道:“阿景,你是同意了?”
阿景點頭,說道:“正好我也有一事掛在心上,那日榣音從樹林出來後,整個人沉著鎮定得都不像她了。甚至不能說是沉著鎮定,我覺得她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變得格外的陰冷。青望和榣音也是我的朋友,不去看看他們的情況,我也放心不下。””
阿景嘴角揚起,還未等田生看到她皓白的牙齒,她又背過身繼續擺弄著衣服幹糧什麼的,淺笑著催促田生道:“所以現在你可以過來和我一起收拾東西了吧。”
青望和榣音騎著駿馬馳騁在王都郊外的大道上,疾風揚起了二人沾滿塵埃的衣袖,吹亂了未曾精心打理過的青絲。即便如此,這依然是讓人賞心悅目的畫面,至少流露著與峻峭的山峰、奔流的江河相匹配的力量與速度。
不過青望突然猛地拉住韁繩,駿馬前蹄頓時離開地面,馬身整個立了起來,像是就要把青望從它的背上甩出去一般。駿馬嘶吼了兩聲,又在原地不停地踱步幾下,才平靜下來。
榣音和身後的護衛見狀,也都倉皇地停了下來。榣音調轉馬頭走到青望身邊,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青望沉聲說道:“我打算先去載天山一趟。”
榣音皺眉:“載天山?”
青望抬眼望向載天山的方向:“那日去往壽南村的修士中,有兩個已經是大乘修為。”
榣音若有所思地說道:“那又如何?如果你所料不錯,攻擊阿景和田生的那個大乘修士應該是借了那隻三頭鳥的靈氣,才成功破境的。破境的時間應該在不久前,與英陸和招吾相比,還有差距。”
青望眉心擰起:“那如果還有其他人呢?”
榣音還是有所懷疑,說道:“墨王手下應該也不會有更多的大乘修士了,至於其他的中乘修士,不足為患。再說了,監禁墨王的院落就在載天山腳下,一旦壓制墨王的法陣破壞,載天山的支援半個時辰之內就會趕來。”
青望手託著下巴,不緊不慢地說道:“若墨派勢力傾巢而出,想要從英陸和招吾手裡救出墨王,你認為勝算有幾成。”
榣音在心中盤算一番,說道:“不足兩成。若他們貿然採取行動,很有可能前功盡棄,我不覺得他們會選擇強攻。”
“所以他們的勝算就有五成了。”青望兩眼一亮,聲音卻更為低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若我是墨派的首領,我也會趁現在這個時候,營救墨王。五成的機會,已經夠了。”
王宮裡,任風坐在國君的床邊,右手輕輕地搭在國君的手腕上,一絲微弱的氣息從任風的指尖傳至國君的體內。任風的雙眼專注地盯著國君的臉龐,國君氣息平穩,面色平靜,似乎這個陌生人的到來對他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任風指尖的力氣加重了一點,國君的睫毛好像抖動了一下。但這毫不起眼的動靜一閃而過,讓任風不禁覺得這只是他的錯覺,又或許是窗外的一陣清風所為。任風猶疑地收回了手,思索著是否還要再喂國君一顆藥。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國君臉上,手卻緩緩地在胸口摸索,好半天才把裝藥的瓷瓶拿了出來。
比起任風的焦灼與不安,沐馮卻顯得鎮靜多了,畢竟這種情況他見的多了。於是他好心安撫任風道:“任大夫,你不用著急,只管把我父王當做普通人一般醫治就好了。我相信任大夫你並不是浪得虛名,我們耐心等等,肯定會有起色的。”
任風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多謝二公子的信任,我必定盡我所能,為國君醫治。”
任風話音未落,門外就響起男人的聲音:“這位神醫,我父王可是萬金之軀,容不得一絲怠慢,我勸你還是謹慎小心一點為好。”
說話間,華霄已經跨進了國君的寢宮,狠厲地看著沐馮和任風。任風正要向華霄行禮,卻被華霄抬手打斷:“行了,這些虛禮就免了罷,我來不過是想見識一下任神醫的高招。神醫,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任風強壓下內心的慌張,重新回到床邊,為國君把脈。
沐馮輕蔑地一笑:“大哥真不是來看我笑話的嗎?這裡有我就夠了,大哥還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