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昌不由地看了眼田生,見田生沒有什麼不快,才問道:“田生,越奇,你們一起去選的武器嗎?”
越奇無奈:“其實我是不想帶著他的,但你知道,師父要我看好他,我可不想他為我們靈岫堂添麻煩。到時候闖了什麼禍,遭殃的還不是我們,我自然應該替師父分憂才行。”
田生像是沒聽到越奇和句昌的對話似的,等越奇放下飯勺後,他便把它又拿了起來,安安靜靜地盛著飯菜。
越奇盛好飯菜後,並不急著走,笑著說道:“句昌,你明日還要留在這裡麼?這在飯堂做事的,大多都是低階弟子,讓你來這種地方做這等無意義之事,真是委屈你了。”
句昌從容地笑道:“越奇,沒關系的。其實我大部分時間都只是在後廚管管事而已,最近為了籌備修為測試大會,大家都忙了起來,我才到飯堂裡來幫下忙的。”
越奇依舊愁容滿面:“師父也真是的,這明明是田生犯的錯,他居然還要連著你一起罰,我都替你不值。明日就是修為測試大會了,這可是載天山一年一度的盛會,你可不能不去啊。若是師父不許你去,你告訴我,我幫你去和師父說情去。”
句昌連連搖頭:“不用了越奇,我已經和師父說過了,明日想去感受下修為測試大會的盛況,他也同意了,你別因為我的事再去打擾他。你就放心好了,到時候,我一定會為你打氣的。”
越奇這才滿意地點頭,轉身離開了。田生也立刻跟上越奇的步伐,有些懊惱還沒能和句昌說上話,只能對他報以歉意的微笑。不過身後傳來句昌溫和的低語:“田生,我也會為你打氣的,相信你一定能得償所願的。”
田生腳步一滯,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背對著句昌點了點頭,這才又輕快地向前走。
越奇和田生相對而坐地吃著午飯,田生的心情十分舒暢,不知道嘴裡嚼著的是什麼東西,卻還覺得味道好極了。
突然,越奇毫無預兆地起身,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狠狠說道:“田生,你別高興地太早。我知道你盼著修為測試大會盼了很久了,但你以為你修為已到中乘,就一定能透過明日的考驗嗎?也不知道為什麼你那麼有信心。”
田生一愣,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越奇了。
田生無辜的神情越發刺激到了越奇,越奇的火氣頓時竄了上來:“田生,我可提醒你,這修為測試大會可不是修士之間的比試對抗,你可別把它想簡單了。你以為你修為比我高,結果就一定比我好嗎?痴心妄想。就你這種不知是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才剛來載天山幾天,沒見識沒自知之明,跟頭蠢驢一樣,你真以為長老們會看上你。就算有三公子為你撐腰,也不好使。”
田生本來是不想與越奇爭辯,但回憶起早上在劍室與阿景的談話,田生覺得自己也該說清楚才對,而不是任人消遣。因此,他抬起頭,果斷地說道:“越奇,我能進入載天山,確實是託了三公子的福。但我不是所有事都要依仗三公子,我相信我也是有實力的人。明日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努力,請你不要再說些毫無根據的話了。”
田生以為自己很勇敢,然而越奇卻完全不在意他的話,反而更加生氣:“哼,田生,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啊,還學會狡辯了?偷盜仙獸多大的罪,若不是三公子,你現在還在刑堂呢!還說不是依仗著三公子在我們靈岫堂胡作非為?”
田生沒料到越奇還是這般固執,正想開口辯解,越奇卻沒有給他機會,說話的聲音又高了不少:“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今早你去了一趟劍室,見了那個阿景姑娘,她教你說的這些話?她不是一向自命不凡,不屑於跟人解釋嗎,現在開始急了嗎?田生,你等著吧,明日我就要讓你看看,像你這種心懷不軌、攀附權貴之人,根本不可能勝過我。”
越奇說完,猛地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田生驚住,正要起身追上越奇,越奇又回過頭,冷冷地說道:“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你不嫌累,我都覺得累了。”越奇說完,提氣一躍,跳到門外,轉眼就沒影了。
田生傻傻地看著空蕩蕩的大門,一時困惑不止,看來他還是沒掌握到和人好好相處的技巧,下次還是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好了。
整個下午,田生都沒有找到越奇,看來越奇是故意躲著自己了。田生不由得嘆氣,這兩日多時間與越奇的相處,田生發現,其實越奇是個很勤奮很上進的人,並且,越奇並沒有總是惡語相向。田生還在心裡默默地盤算著,是不是隻要自己再努力一些,就能和越奇冰釋前嫌,一起修行了呢?看來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只是越奇這麼一消失,田生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幹些什麼,修為測試大會的規矩自己一概不知,出去隨意走動只怕誤了大事,只好獨自回了臥房,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發呆。
屋頂的角落裡,一隻蜘蛛正在結網,它一圈一圈的拉著絲,好像感覺不到疲倦,反而充滿了激情。田生想,等它結好網,它就會在這裡定居下來。然後守著網,候著它的食物,而不是四處遊走,靠著偽裝捕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