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士,為何此製法可去苦?”
夏弦沒有說話,吃完飯,鍋丟在甲板上不再理會。他雙手墊著腦袋躺下,遠處的孫劍滿是酸味的話傳來:“大才不廚,這小子心思都花費在奇淫巧技上,將來的成就興許不如你所預料……。”
他的話是對魏天辰說,魏天辰怒道:“莫非禮科在你眼裡就是奇淫巧技嗎?那是不是你一樣也看不起我?認為我將來沒多少成就?”
孫劍低著頭,悶聲不語,他不敢接下去,否則後果很嚴重。
魏天辰不在意自己身份,虛心向夏弦請教:“夏秀士,此中道理,可否教我?”
夏弦翻個身,沒有說話。
“夏秀士……。”
“姐夫,這小子是個狂生,最是狂妄,你身為禮部官員,何須如此低三下四?你讓我來,保證將他打的老孃也認不出,到時候他還敢不說嗎?”
孫劍氣勢洶洶,挽起袖子就要動手。河面鳥飛過,“啾啾”叫著,嘴裡叼的魚沒咬穩,“噼啪”砸在孫少腦袋上,倒也免去了魏天辰動手收拾他。
小魚未死,在甲板跳了幾下,飛起半米高,堪堪到孫少爺的胸口位置。他一巴掌將魚拍走落進水裡,氣的那鳥在他頭頂盤旋大叫,放了大招。
幾團糞便落下,險些砸在孫大少臉上,他氣沖沖的道:“好哇,少爺今兒個還真想吃鳥肉了。廚子,廚子,給我把那鳥兒抓來。”
廚子苦著臉:“少爺,那是妖獸,小人抓不到啊!”
全身雪白,一根青色尾羽尤為突出,可不是“雪羽青妖”鳥。那鳥一般很弱小,但往往群居,就連大妖也不敢招惹。孫劍看到“姐夫”鄭重的臉色,甩來一個“你給我等著”的眼神,知曉闖了禍,縮著身子窩在一邊。
只看孫大少在乾龍城的表現,誰也不會相信他會是這樣一個人,被人一個眼神嚇的窩在邊角,喘氣也不敢大聲。更沒人能想到,他是一個吃貨,完全沒有表現出來的那種囂張勁。
夏弦也看到遠處飛鳥前來,成群結隊,像是生活在天空的螞蟻群,密集恐懼症看了會嚇死。
“雪羽青妖飛,花開半城傾。單足點白雲,願為妖媚行。”
夏弦似乎看到了那一年,雪羽青妖修行有成,化為女子。在花開滿地中,她在跳舞,恍若腳踏白雲,優美之極。年輕的書生路過,他為女子的美麗傾倒,即便知曉她是妖精,也願隨她做那妖怪而去。
美好的傳說,千百年未曾散去的絕唱,那便是它們種群名字的來歷,“雪羽青妖”人間至美。
魏天辰道:“這首詩的作者,那個書生,沒有留下名字,只有這首不知來歷的詩留下,任由世人想象那一次傾城之見。也任由人們想象,這種最不容易化為人形的鳥兒,若是化人,該是多麼一番天下失色的美麗。夏秀士果然博學,這等偏僻的詩詞你也讀過。”
今天,它們卻沒有詩中那樣的美麗,它們代表的是憤怒的小鳥,它們懂人言,明白孫大少是要吃了它們,這不能忍。
“很團結的種群,無知者無畏,孫大少,禍是你惹的,這事情,你自己解決。”夏弦終於開口,他話中內容叫孫大少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