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將她的長發向後吹起,綠色的長草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在她面前匍匐倒下。
李妮妮以前還從沒滑過草,這感覺實在太自由又太舒服,她忍不住快樂地“啊呀”了一聲。
隨即她便感受到了一串異樣的視線。
身後抱著她的沉穩男子,正古怪地看著她。
李妮妮這才想起自己是一個囚犯,手腳還被綁著,她至少……不應該表現得這麼放鬆和開心,要是她一路都和旅遊一樣,那豈不是很不給身後這個綁匪面子。
於是在接下來的行程裡,李妮妮都謹言慎行,一直嚴格要求自己,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恐懼和愁苦,至少要有一個肉票的基本素養。
身後男人看她的目光更加古怪了。
在李妮妮見到的這些部落的男人中,他長得還算周正,李妮妮猜測他應該是高層幹部之類的人物,因為他的緘默看上去就很高深莫測。
她和幹部很快來到一處高大的常綠闊葉林。
這裡地表很濕,細小的河流蜿蜒交錯,竹子做的吊腳樓深藏在樹木之間。每隔十幾米,李妮妮便能在樹上看到一個全身畫著油彩的男子,他們身上紋或者彩繪的圖騰,讓他們和身後的森林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要不是其中一個男子腳過於臭,李妮妮還發現不了他們。
李妮妮忍不住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身後男人瞥了她一眼。
李妮妮立刻配合地表現出懼怕的神色。
她雙手捂住嘴,驚恐地“啊”了一聲,看得出表演得非常認真。
男人:“……”
男人神色無奈,用不熟練的雅利安語說:“他們是侍奉納菲力姆大人的侍從。”
納菲……什麼東西?
李妮妮沒想到真的會聽到這個詞,還以為自己聽錯,或只是發音近似:“納菲力姆大人?”
男人重複了一遍:“沒錯,納菲力姆大人。”
李妮妮:“那你們又是什麼人?”
男人卻不再說話了。
他們在濕地生態系統中穿梭,很快換成了水路。李妮妮遠遠竟然看見一隻鱷魚,在淤泥中抬起了它的頭顱。
這還是李妮妮第一次看見鱷魚。
鱷魚的咬肌非常弱,只要合上它的嘴巴,它基本上就失去了所有戰鬥力。
李妮妮心癢難耐,在經過鱷魚的時候,忍不住祈求道:“我可以摸摸它嗎?”
男人用離奇的目光看了她兩秒,便回到船艙取了一條黑色的長布,這次直接將她的眼睛蒙了起來。
李妮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