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中沉穩些的那個,探究地看了她一會兒,最後大概是被她的細胳膊細腿說服了,朝另一個男人點點頭。
另一個男人拿著繩子走過來,兇狠地瞪了李妮妮一眼,用土語說:“老實點!”便將她五花大綁,死死捆住。
李妮妮被扔進了一個地窖。
南亞和中國古代一樣,因為氣候炎熱,需要用地窖來存放薯類,有時女人生下來的孩子是死嬰,也會被存放在地窖裡。
李妮妮身處的這個地窖大約四米多深,一個大男人也要用繩索吊著下來,靠她自己,是決計不可能爬出去的。
她身邊零零散散散落著一些屍骨,從骨骼的纖細程度上來看,都是孩子。
她被捆著手腳,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試圖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相對舒服的位置。
結果側頭的時候,眼角餘光在地上看到了一根長長的黑發。
黑發?誰的?這些死嬰的母親?還是下地窖的長發男人?
李妮妮嘟起嘴,用嘴將這根頭發舔起來,咬著發尾抿了抿,在上面嘗出了一點雞蛋花的味道。
是女人的頭發。
而且剛死不久,發油還沒散。
這個村莊裡的女人,到底都去哪了?
李妮妮望著漆黑的洞頂,只覺得自己逃離達摩末羅的這一路,真是越走越離奇。
先是莫名其妙走錯路,然後以中五百萬大獎的機率坐上黑車。
接下來好不容易死裡逃生,轉身又被人陰差陽錯弄進了軍營。
等她再次絞盡腦汁從軍營逃出來……這自由的空氣她還沒呼吸幾下,馬上又被一個古怪的部落存在困進了馬鈴薯窖。
就算是在戰亂國家,這災難也來得太過密集了些。
就像有無數的巧合堆疊在一起,多米諾骨牌的軌跡已經確定,一隻看不見的手“轟”地一推,正緩緩將她推向一個註定的結局。
李妮妮不禁再次感受到到了在達瑪島地宮中,被“巧合”支配的恐懼。
她這是要去西天取經,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嗎?
可她只是想去個中印交界處的巴爾吉裡山啊。
……
第二天外面天還沒亮,李妮妮就被人弄醒。
昨天拿棍子的沉穩大哥,拎起她的衣領,將她拽上了一頭山羊拉的滑草板。
這個村莊雖然是丘陵地貌,卻有很多天然草場。
李妮妮被人抱著坐在滑草板前,順著長長的草坡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