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無種姓之人,膽敢私自進入神殿的管轄範圍,那麼所有人都可以隨意打死他,而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李妮妮不僅為自己倒吸一口涼氣。
她就是無種姓之人。
而且當時,她還故意擺脫了能證明她身份的祭司和譯官,自己騎著牛就上來了。
莽她是真的莽。
現在回想起來,那天早上要不是她心念一動,順手順走了象徵瑪蒂爾達王子身份的項鏈,說不定她現在已經被打死了。
這危險的封建社會。
……
李妮妮一面繼續翻看典籍,一面想起瑪蒂爾達王子昨天和她說的話。
“是我將婆羅門驅逐出了王城,讓他們只能在偏遠雪山上侍奉他們的神主。”
“是我將王權和神權,從剎帝利和婆羅門手中獨立出來。”
“我將會開創一個嶄新的,沒有種姓的王朝。”
……雖然她是很莽沒錯。
但不管她怎麼看,瑪蒂爾達王子都比她更莽。
他這是要和舊印度全面宣戰啊。
他自己就是婆羅門,卻想要打破婆羅門的權力壟斷,不僅想和政敵宣戰,還想對自家人動刀啊。
誰聽了不誇一聲牛皮。
瑪蒂爾達王子就彷彿印度的王莽,但他比王莽還莽……在冷兵器時代就想著做宇宙飛船,是不是有點過於超前了?
李妮妮頓時覺得這國家不能呆了。
這地方要亂。
她不停地在腦海中比對著自己印象中的印度歷史。
卻發現她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印度歷史上有一個叫做“達摩末羅”的國家。
“末羅國”倒是有,但是和“達摩末羅”也完全不同,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國家。
那麼她現在所在的這個印度……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呢?
2155年,晚上9:49。
溯源部大樓的防彈玻璃外,淅淅瀝瀝下著雨。
一疊一疊的檔案被從密室檔案裡搬運出來,搬運工人訓練有素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