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小春的手裡,向來處變不驚的知榷竟然出奇的慌張,她的臉上此時已經寫滿了驚恐,腦子裡飛速的想著瞞天過海的方法。
小春的手還在半空中伸著,看著皇后驚愕的神情,她一臉的茫然,再加上被知榷吼了一聲,她現在是一動也不敢動,只能木訥的站在原處,等待皇后吩咐。
“想不到知榷大人的髮髻裡竟然另有玄機,好一個藏匿贓物的好辦法。”郭皇后冷眼笑了,對著身旁的兩個侍衛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們把知榷抓起來,然後她便又道:“這是什麼東西,小春,過來,開啟讓本宮看看。”
兩名侍衛迅速上前,分別架住了知榷的兩隻胳膊,她驚得花容失『色』,全然沒有了平時的淡然。
“皇后聽我解釋,那是臣的家書!”知榷一邊解釋一邊用力想掙脫束縛,卻是徒勞。
只見小春躡手躡腳的走到皇后跟前,低著頭將那皺巴巴的小紙團給展開。
頓時,那四個字便出現在了皇后的眼前。
“依計行事!還說不是贓物!若只是尋常的家書,又怎麼會大費周章的藏於髮髻之中?來人,逆賊知榷犯上作『亂』,指使宮婢小環毒害本宮,把她押入虎牢,大刑伺候!”
皇后只當這是知榷指使小環的罪證,於是勃然大怒。
“不是的,不是的!皇后明察,臣沒有指使小環下毒!臣是冤枉的!”
知榷一聽虎牢二字頓時『色』變,連聲求饒。
“怎麼會這樣。”文陌喃喃道。
好好的一個掖庭丞,眨眼功夫就成了階下囚。周圍的宮婢們都嚇得不輕,人人自危。
“是不是冤枉的,等你進了虎牢自有定論。”
郭皇后冷眼看著知榷,眸子裡殺氣騰騰。她轉身拂袖而去,侍衛便也拖著知榷跟了上去。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知榷悲慼的呼喊聲越來越遠,漸漸的聽不見了。
再次回覆寂靜的掖庭院裡,卻如同風波之後的湖水,久久難以平復。
“嘖嘖,誰能想到平日裡溫柔動人的知榷,竟然還有此等心機,還真是人心叵測啊。”
尤浣看著遠方一臉悵然的說道。
“就是,想不到知榷大人居然是這樣的人。”身後一宮婢低聲附和道。
眾人連連點頭,對此事都感到頗為不解。
只有文陌的目光裡有著些許的同情,因為她忽然想起那日在錦繡閣中,知榷對自己說過的話。
她曾說找到了一個藏寶庫,只要拿到鑰匙便能飛黃騰達,從此不用再回宮為官,可以逍遙四方了。
她為什麼要毒害皇后呢?難道,她只是為了藏寶庫的鑰匙?那依計行事四字,不過是與人策劃的計謀,根本就和毒害皇后無關?文陌皺著眉頭,暗自想道。
“好了好了,都回去做事吧。”尤浣嘆了口氣,便把宮婢們都遣散了。她看著文陌獨自沉思,又笑道:“行了,雖然你平日裡和知榷走得近,但是皇后娘娘說的也對,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才不相信知榷會作出這種事。”文陌撇了撇嘴,轉身走開了。
“管你信不信,進了虎牢可就是凶多吉少嘍!”尤浣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嗤笑一聲走出了掖庭院大門。
虎牢裡依舊是『潮』溼陰暗,再加上各種難聞的臭味,實在是有些令人作嘔。
知榷被人拖著往前走,一路上看見各式各樣的刑具,和那些正被施以暴行的人,她不禁嚇得兩腿發軟,嘴唇不住的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