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愧是司徒嫣然,一語中的。”
只聽劉秀大笑三聲,邁著矯健的步伐走了進來,又問道:“怎麼樣,不知咸陽王妃在宮裡住的可還舒坦?”
司徒嫣然猛然變了臉『色』,轉臉冷冷的盯著他,巴不得將他按倒在地上抽筋扒皮。可是,她不能。既是因為身份不同了,也為了馮異。
“承蒙陛下照顧,我在這裡可舒坦得很呢,怎麼,陛下也有興趣試一試嗎。”司徒嫣然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
隨即,她偷偷問馮異道:“你到底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朕倒是很想一試呀,只可惜每日要事纏身,沒有那個閒工夫。所以朕倒是頗為羨慕王妃,既能登大雅之堂,又能住簡陋柴房,多好。”
劉秀說罷,又淡淡的笑了。彷彿這一切都在那輕描淡寫的笑容裡化去,什麼都沒有剩下。
“陛下就是陛下,顛倒黑白,巧舌如簧,天下無雙。”司徒嫣然嘲諷道。
對於劉秀這般的辯解,她只覺得十分可笑。可即便知道真相,又有幾個人敢反駁於他呢?
“夫人,我,我已經答應了陛下,只要你跟我走,我便把這些都交給陛下。從此以後你我二人,便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吧。”
馮異掏出印綬,在她耳邊呢喃道。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在她心裡炸開,讓她面『色』一震。看著馮異手裡的那些印綬,司徒嫣然的內心受到極大的震『蕩』。
“什麼,你要把印綬交出去?”
回過神來,她猛然奪過印綬,死死的護在懷裡,腳步退了開來,與馮異之間拉開了距離。她就這樣看著他,滿臉的不可置信。
“幽州印綬,是鼠王張帶回來的,他為我奔勞最後卻又為我送命,你現在把印綬交出去,叫我他日九泉之下如何面對他!要我交出印綬可以,廚房叫那些無辜死去的人都活過來!”
司徒嫣然聲嘶力竭的怒吼,將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融進眼裡,變了無聲的討伐。
“夫人,我。”
馮異低下了頭,因為她的目光那樣熾烈,那樣固執,令人無法直視。他既不能讓死者復生,也不能對她的憤怒感同身受。
“人死不能復生,我們不能只活在失去逝者的陰霾之中!有什麼能比你我二人平凡相守更為重要呢?”馮異再抬頭時,神情變得無比堅定。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保全你!馮異心想道。
看著人家夫『婦』倆吵架,劉秀只在一旁冷眼旁觀著。他不打算勸阻任何一方,或者應該說,他不知道如何開口。作為一個罪魁禍首,此時不就該沉默以對嗎。
“夫君,你不必再說了。”司徒嫣然淡淡的搖搖頭,神情裡隱隱透著失望。她轉臉望向劉秀,目光有些空洞。
“現在,陛下滿意了吧。設計誘使我前去劫囚,又讓王藐帶兵圍捕我,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計,可是用的越發靈活了。”她輕笑道。
只見劉秀的臉『色』微微一變,眸子裡掠過一絲尷尬之『色』,不過也只是轉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