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沈唯疑惑了,景閱生不就是在北陽殿裡嗎?
她看了一眼北宮澈,卻發現北宮澈也正看著她,只是匆匆一眼別過。
沈唯頓時明瞭:北宮澈…他幫自己,這是為了什麼了?
從會審開始到現在,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北宮澈更聽從瀛止淮的命令,而她原本擔這人會很快找到景閱生,未等到段楠柯,計劃就有些難度了。卻實在是沒想到北宮澈會幫她……
北宮澈退到了一邊候著,還未等東方鶴燃繼續,從會場左下方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一名弟子,那弟子的出現引得在場的所有人轉移了視線。
人跑得上接不接下氣的,大口大口地喘息,手往後邊指著別用力喊道:“北…北陽殿那…那邊,段楠柯與景閱生打起來了!”
人的話斷斷續續,全能聽懂個大概。所有人紛紛站了起來,聲音雜亂不堪。
“不是吧……”
“景閱生不是段楠柯師兄弟嗎?怎麼會打起來……”
“誰知道人怎麼想的?”
又有人道:“那景閱生不該來輔審嗎?怎麼會在北陽殿和自己的師兄打起來?”
“走走走,去看看!”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紛紛起身離場,瀛止淮起身,臨走時還不忘撇了一眼旁邊的北宮瀛,輕哼一聲然後揮袖離開。
北宮澈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個表情,一種態度。
齊少君見人都走了,連忙走下石階又上高臺,命令人把陳厭萍放下來。又嫌他慢手慢腳,自己親自動了手。
沈唯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起了身欲要邁步離開,又忽地頓住折回過身邊對著北宮澈道:“謝謝。”
北宮澈淡笑不語,沈唯再次開口:“不過我很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我?”
北宮澈卻反問她:“幫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沈唯猶豫了一下,“雖然不需要理,但我還是想知道。”
人嘆息一氣,收斂了假笑。他說:“小的出生於奴族,靠著歷經百次生死的試煉才當上了這掌鏡使的位置,儘管如此,依舊低人一等。”人垂眸,“也從未有人對我說過謝謝你這種話,沈大人,你是第一個。幫你,我覺得理所當然。”
他淡淡一笑,沈唯輕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昨日簡單不過的一聲謝謝,會成為這人幫助自己的理由。
“那你得罪了瀛止淮……”
北宮澈不以為然道:“得罪了他又當如何?這裡是嵐夜陵天,仙門規定三千兩百一十四條,不得殺嵐夜陵天掌鏡。”
沈唯:“……”
她道:“仙門那五千七百條規定,你全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