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過了至少十分鐘那麼久,奧哈尼安忽然嘆了口氣,雙手撐著扶手站起身來,走到了廢紙簍的旁邊。
將揉成一團的那幾頁論文從紙簍裡撿起,拿回到書桌上展開鋪平,奧哈尼安耐著性子重新坐下,將整篇二十頁的論文從頭到尾重新看了一遍。
約莫過去了半個小時左右,看的半知半解的他小聲嘟囔了一句。
“好吧……我也不能把話說得太死,雖然這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也不一定就完全是錯的。”
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那位脾氣暴躁的老闆,只用了半個小時就以一百八十度的姿態改變了態度,站在辦公室裡的助理幾乎懷疑坐在這裡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奧哈尼安教授——那個曾經為某個學術上的觀點和院長爭執不下,甚至是指著對方鼻子罵的牛人。
嚥了口唾沫,那助理顫聲說道。
“教授。”
用鼻子哼哼了一聲,奧哈尼安教授頭也不抬地回道。
“怎麼了?”
助理:“如果他是正確的……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呵呵,意味著什麼……”
像是瘋掉了似的,奧哈尼安教授咧嘴乾笑著,視線一動不動地盯著論文,就像是被黏在了上面一樣。
“意味著在廣義相對論的時空觀將被顛覆,我們對經典時空的理解將被重新整理……其實這倒沒什麼,反正物理學的大廈上打的補丁也不止一塊兩塊了。”
“然而最關鍵的是……”
見奧哈尼安教授一句話說到一半,半天沒有繼續開口,那個沉不住氣的年輕助理,終於忍不住繼續問道。
“最關鍵的是什麼?”
用幾乎是肯定的口吻,奧哈尼安教授毫不猶豫地說道。
“最關鍵的是,這意味著以光年為單位的旅行將不再是一個不靠譜的夢。”
“你過去看到的所有科幻電影,不管是好萊塢的還是哪裡的。”
“至少有一半,說不定都有機會變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