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教授謙虛了,三十多歲能當上燕大教授,也不算是默默無聞之輩了。”握了握這位楊教授的手鬆開,陸舟繼續說道,“王院士呢?”
“王院士在燕大數學中心那裡,因為IMO大賽國家集訓隊的事情暫時抽不開身,還望陸院士能諒解。”
IMO大賽?
說起來也到這個時候了啊。
“沒事,我能理解,”陸舟笑著點了下頭,示意這位楊教授不用在意,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正巧我也要去數學中心那邊,就帶我過去好了。”
楊永安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邊請。”
這些年來上京的變化還挺大,路上的新能源汽車越來越多,道路兩側的樓房越來越高,說著各國語言的外國友人也越來越多,不過唯獨兩個地方是一點變化也沒有,依然保留下來了它原來的風貌。
其一是上京的那些歷史文物建築,其二便是上京市的各大頂級高校。
這裡不愧是世界文明的頂級學府,剛剛踏上教學樓附近的那條林蔭小道,濃郁的學術氣息便撲面而來,腳下簷上的一磚一瓦都蘊藏著歷史與文化的底蘊,確實不愧為華國最適合搞學術研究的地方之一。
其實對於陸舟而言,無論是燕大還是水木的校園,都不算很陌生。
以前住在圓明園邊上的療養院時,他便經常來這裡散步,只是因為各種各樣不方便的原因,倒是一直都沒去燕大的國際數學研究中心轉轉。
據說那是一座坐落在四合院內的數學中心,最高的樓不過三層,最常見的不過那四四方方的黑板。
雖說設施看著像是陳舊了些,但卻據說是故意而為之的。只有在最純淨的環境中才能從事這項人類最原始的腦力工作、且最貼近宇宙本質的科學研究,而這也是這座數學研究中心創辦人最初的理念。
當然了,能在上京這個寸土寸金的國際化大都市裡,住在如此寬敞的四合院內搞研究,對於那些數學家們而言,想必也是極為令同行外行們羨慕的一件事了。
陸舟剛走進大院內的時候,便瞧見院子裡一名看著不大、鼻樑上架著眼鏡的青年搬著小板凳,坐在一塊靠在大榕樹旁的黑板前,手中捏著半截的粉筆,對著寫滿黑板的算式苦思冥想著。
那件灰外套已經有些洗得褪色,頭髮看上去也像是有些日子沒有洗了,只是簡單地梳成了三七開的樣子,過長的劉海無精打采地耷拉在眼鏡框上。
感興趣地朝著那位和行為藝術家似的青年看了一眼,陸舟好奇地問了句。
“那位是?”
不知為何,當陸舟將目光落在這位怪人身上的時候,楊永安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尷尬。
就好像,被看到了什麼醜事兒一樣。
“您別在意,這傢伙……精神有點不正常。”
精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