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人的第一次交匯,霧雨的人便後悔了,為什麼非要接受著坑爹的任務,從中州不辭辛苦的來到這蠻荒之地不說,如今卻要葬身於此。
這不是打架,是赤裸裸的被欺負啊。扁擔,柳條,鋤頭迎面而來,明明已經看到了所來的軌跡,拔劍去擋,可每次都是虛影,之後臉上便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擊墜馬,根本沒法還手,而且這幫村民只朝人臉上拍。
講不講道德啊,打人不打臉啊,刁民,全都是刁民。
老七你眼睛聾了啊,老子平時怎麼教你的,打他臉啊,誰讓你踹他肚子的。
內誰家的啊,打架認真點,你在那拔人家褲子幹啥。說你呢,不聽是吧還拔?老子揍你了啊。
老五,看著點你星叔,他身上還有傷呢,別在那給我偷懶,我都看見了你就打趴下7個你就不打了,你給我滾出來幹活。
被喚作老五的急忙笑臉相迎道:“好嘞,您就放心吧,絕對讓星叔完好無損。”說完便從樹蔭裡走出來小聲嘀咕道:“剛坐下就被發現了,這大熱天的找個陰涼待會多好,非得出來打人,你看把人臉打的都腫了,他媽都不一定能認出來了。”
邊說著邊一扁擔懟在剛從馬上掉下來正要逃跑的黑衣人臉上。之後低頭對打躺下的內人說道:“你可別怪我啊,你剛才都聽見我們村長怎麼說的了,我也沒辦法我不打你臉的話回去村長該打我臉了。”
話還沒說完,躺下的內人變暈倒了,也不知道是下手狠了還是被氣的。總之老五扒拉了兩下看那人不起來,摸了下鼻息還沒斷氣就放心的走了。
“這麼足的日頭,穿那麼厚,你看中暑了吧。”老五邊找星叔邊自言自語道。
壓倒性的優勢,隊形整齊的霧雨的人已經被打得哭爹的哭爹,喊孃的喊娘。從他們還沒看清首領是怎麼倒下的時候便知道結局了,只不過前面的人想調轉馬頭跑,後面不清楚狀況的還在衝殺。又被村人無情的打臉,場面混亂不堪。
剛被柳條一鞭子打下來的四滴霧雨的人,還在委屈怎麼是自己的時候,旁邊一道星茫閃過,軟劍飲血的輕吟聲傳入耳朵,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離自己一步遠的兄弟就已經雙手緊捂著喉嚨倒在了地上,人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血還潺潺的在指縫中向外流淌。這才慶幸抽在自己臉上的只是柳條而已。
低頭才發現自己的心窩處已經噴出滾燙的獻血,彷彿經過太陽的炙烤下更加滾燙了幾分,還沒有感覺到痛苦便已經倒在了地上。倒地的同時,星茫便朝著向外逃跑的同仁追去。
相同的場景不斷地在還未來得及逃跑卻已經鼻青臉腫的霧雨得人眼中浮現。星茫由外向內一圈一圈壓縮。還活著的人,要麼昏死過去,要麼迎著柳條,扁擔,鋤頭的打臉朝著內圈的村民收縮。此刻他才覺得這群刁民的目光是那麼的友善。雖然手段稍微有些粗俗,但是其實細想還是蠻友善的,就是臉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覺而已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星茫不斷地縮小,村長在樹下肆無忌憚的指揮著,這場一邊倒的戰爭漸漸地落下了帷幕。只有少部分霧雨的沒來得及逃跑的或被村民抽蒙的人活在了場上。
劍還在不屈的吟唱著索命的歌聲。朝著站在場中的敵人喉嚨奔來。眼看著前面兄弟喉嚨噴血並緩慢倒下的霧雨已經放棄了手中的長劍,閉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召喚。耳邊劍吟不止,剛剛因為表現優異被一項高高在上殺伐果斷的霧雨幕選進來的新人,還沒來得及享受組織賦予自己的權利,第一次的任務還未完成,便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輕吟還在繼續,這位黑衣青年並未感覺任何疼痛以及獻血的流逝。只是殺機鎖定著自己讓自己喘不過氣來。讓自己放下了所有幻想希望,想起自己的家鄉還在家裡等待自己剛出襁褓的孩子以及老婆。對了,孩子的名字還沒來得及取呢,說好了這次執行任務回來再說。
遺憾啊,連自己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便要死了嗎,早知道這樣幹嘛還要棄筆從戎,考個功名多好。狗屁的理想抱負,全特麼的完了。
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還真是第一次經歷啊。真想看一眼自己臨死前的樣子啊,卻怎麼也不敢睜開眼睛。還是看看吧,不然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要是被人問起來多丟人啊。
男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劍尖離自己的喉嚨只有咫尺之間的地方停下了。男子莫名的看著持劍的星一充滿著不解。
樹下一直閉眼唸經的七叔站了起來說道:“算了吧,知道你委屈,人也殺了,氣也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算了吧,他們都是小角色,放過他們吧。”
星一看了看還站在場上的霧雨得人。回頭看了看老人的背影。扔下手裡的軟劍也跟了上去。
劍墜地的那一刻,劍前的人也在支撐不住雙腿癱軟的跪在劍前。彷彿對著劍感謝,感謝不殺之恩。懺悔,懺悔自己之前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