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雞鳴而起,見星辰西落,東方未動,應是卯時,整理著裝,待引路弟子來。
東方動時,龍軻開口道“劍衛一脈出宗門三百餘年,今後人執劍歸來,玄劍歸位,本門之幸事,弟子龍軻,行掌教權,領眾長老共拜祖師,授禪勳主教職,領劍衛一脈。”
出聖陵,禪勳問道“師伯,劍衛一脈現有幾人,為何昨日未曾得見?”
龍軻遲鈍半刻答道“不得而知,門中凡仗朝雙生者即不再錄,玄劍離位,主教出宗,劍衛已有三百餘年未在聖山授徒。”
禪勳心中不免失落,聽師父說玄劍可調動天下五千弟子,原想召集人馬以圖大事,如今只能另謀他法。
與掌教作別,心中甚是煩悶,今天下大亂,正是男兒大展抱負之時,若此時不出,豈不毀了劍衛眾前輩英名,何去何從,實難抉擇。
猜得禪勳心事,風傲道“凡事皆有道,師侄遠道而來,機緣難得,當修身養性,以圖再出。”
一語驚醒夢中人,禪勳道“弟子一時荒唐,謝師叔提點。”
回到藏經閣,夢梨雨跪拜道“請師父傳弟子本事。”
禪勳將她扶起,師徒二人席地而坐“自今日起,你聞雞鳴則起,挑水劈柴抄錄經書,待柴滿房、水滿缸、書滿架之時,便可學武。
“為何?”
“強筋骨,磨心性。”
師父自說這是磨練,夢梨雨不敢多問,自那日起,東方動時肩挑扁擔,日頭高掛手執利斧,夕陽西下案前握筆,時經四度春秋,昔日稚氣*長成豆蔻年華,褪去稚氣,滿目殺氣,門中弟子見了只敢退避三舍。
時逢清明,眉目間也堆起許多感傷,如往年,禪勳遞過去清香冥紙問道:又去三百六十日,凡塵中還剩下什麼?
“師父,仇恨與……。”
還有什麼?
還有什麼?
山上四年餘,苦思四年餘,日日坐立不安、食色無味,然,終究未能得知‘在紅塵中、在師父和仇恨之外,還剩下什麼?’
“四度春秋,爾筋骨已壯,自明日起,東方動時手執經卷,午時過後劍破長空,日頭西去方可進食。”
夢梨雨手中清香重重插進香爐,轉身跪拜道“拜謝師父,不知師父將傳我何等功力。”
“你願學什麼?”
“絕殺之劍,願求一式以殺四方。”
臉色如故未知喜怒,淡淡道“十年磨劍只為一殺,甚好!甚好!便傳你這絕劍之道,你須記得,出劍之日,為師非再為你之師。”
耳中只記住了便傳你絕劍之道,心下萬般高興,匆匆取來長劍,四年夙興夜寐未曾怠慢,寶劍已磨礪出絕世鋒刃,此時正何用。
立在師父面前道“請師父傳我絕殺之劍。”
懷中摸出一本泛黃經書交予夢梨雨“天池水柱萬丈高,便可離山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