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傲手中魚竿舞動數下,百級階梯便現在眼前,這才明白,這石碑竟是北海一派與紅塵凡世相別之結界。
方才踏上階梯,數百餘青衣劍客迎來,見禪勳二人面生,為首的作揖問道“師叔,二位何方尊者,山門規矩,若無掌教手諭,請至偏棧歇息。”
“乃劍脈傳人,速速通告你師父及眾長老。”
那人讓開道路,吹響號角,風傲說道“你速去劍冢請蒲翁來,就說故人來了。”
隨風傲至議事殿,裡面有八九人在座,觀衣著,禪勳師徒皆是晚輩,行跪拜禮道“弟子參拜眾師叔伯。”
“信物與我看來。”說話的便是掌教,北海一派至尊,師輩大師兄,名為龍軻;觀此人相貌,生的慈眉善目,雙目炯炯有神,滿面紅光,已現仙風道骨,飛昇之日只待契機。
將長劍呈與他看,握在手中道“確已無誤,劍衛一脈自創派始便駐守藏經閣,今日亦不例外,藏經閣乃本門重地,務必小心看守。”
“弟子謹遵法旨。”
“無須多禮,你手執此劍,便是劍衛主教,自今日起,除在座之人,其餘皆是門徒。”
“弟子明白。”
認識了在座人的職位身份,坐到屬於自己的位置,見門外不知何時立一老翁,鬚髮皆白,手如枯槁,看模樣應是已過期頤之年,見堂內已無事,便走了進來,年紀雖老,但手腳麻利,行動靈活不亞青少。
至中堂作揖道“老夫已有三百餘年未出劍冢,掌教今日傳我,必有大事。”
禪勳心中大驚,三百年,那此人且不是早已位立仙班,何以至還在劍冢守墓?
龍軻及眾長老起身作揖,和聲道“蒲翁,今日劍衛傳人歸宗,你三百年夙願可以得了。”
蒲翁轉向禪勳二人,見手中長劍確實無疑,道“你師父何人?”
“家師名蓮女,入門只是師祖賜予忘憂二字,故江湖上人稱其忘憂劍。”
“可知‘鬼劍’何人?”
“曾聽師父提起,乃我師祖,將一身本領傳予師父,後雲遊崑崙,後不復見,七年前師尊贈我此劍,言將尋師祖而去,後不復見。”
蒲翁眼角含淚,嘆氣道“今生應是無緣了,吾自老死劍冢,休說紅塵往事。”
龍軻起身,抱拳作揖道“蒲翁已是仙者,何言生死。”
“吾未及弱冠出仕,時任代王親衛,國府參軍,明年遇呂后崩,兩族爭地,感國之興亡、百姓疾苦,遂束髮求道,妄問大同之路,數度求之而不得,今四百九十載大劫將至,無心苦渡,憾者,兄弟分離而已。”
話畢,蒲翁已不知去處,只留堂中眾人,嘆世事無常。
禪勳師徒起身至中堂,行禮道“謝掌教容留之恩。”
龍軻止住禪勳往下說,呵斥道“此言收回,你二人既是北海弟子,於師門亦無大非之處,今手執主教信物,聖山之上自有席位,此非在座人之功德,不可言謝。”
“謹遵師伯訓導。”
“今日回去洗漱淨身,明日東方動時聖陵拜祖。”
禪勳師徒出門,有一老者領路至藏經閣,只言“北樓乃禁地,無掌教手諭不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