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
“妾身才發現,這可真是一把冷酷無情的劍呢。”她答非所問,話語中藏著幾分蠱惑,“告訴妾身,你到底藏了多少無情的秘密?”
“無可奉告。”
他冷淡地駁回了她的請求。
“妾身還有其他事,就不再繼續奉陪了。小郎君,要是真這麼想知道的話,就來妾身的宮殿,妾身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和那冒牌的神君。”
就在這一瞬間,屬於遲絳的氣息消失了,或者說從他身上離開,去了別的地方。
她會到這裡來從來就只有一個目的。
“不好!”
想到這裡穆離鴉就再沒有任何遲疑,向著宣武將軍和李武所在的方向趕去。
青紫色的電光連線著從九天之上劈落,在落地的頃刻化作一片火海。
這片不同尋常的大火如賓士的猛獸,在山林間橫沖直闖,將沿途所有的膽敢攔路的妖物焚燒殆盡。
蓮奴密不透風的陣型輕而易舉就被撕裂,但她們都是些不知疼痛的傀儡,知道這火無法輕易撲滅以後迅速團結起來,後者踩著前者焦黑的屍骨,繼續朝著山頂的寺廟行進。
本來在專心施咒的薛止突然掙開眼睛,喘了口氣,眉頭緊緊皺起,不知在想些什麼。
馭使天雷對此刻尚是凡人之軀的他來說是很需要聚精會神的法術,倘若出現紕漏,後果便是不堪設想。
隨著他的分神,那上一刻還所向披靡的紅蓮天火迅速地轉向頹勢,不再繼續擴張自己的領土。相對的,山中蓮奴一反常態,停下腳步不再繼續往前,兩方就這樣維持著一種微妙而詭異的平衡。
先前哪怕是被天火燒成焦炭模樣,她們也不曾退後,那麼為什麼她們突然就停了下來?
再如何愚笨的人都該知道這當中定有蹊蹺,薛止自然也不會錯過。稍微思索一下他就有了答案
會使得她們做出這樣反常行徑的只有一個原因,那麼就是她們的目的達到了,再沒有繼續冒死前行的必要。
也就是說後院的宣武將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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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武撐著膝蓋,劇烈地喘息著,手中的寶劍還在往下淌著血。
前邊有穆公子他們把守不成問題,他就負責守在宣武將軍房門外,將那些從後山過來的漏網之魚一一誅殺與劍下。
這的確是一把很好的劍,入手時他聽見女人在耳邊低語,彷彿在吟誦咒文,而他。有時劍刃未至,凜冽的劍氣就已切開了她們身上的白袍以及蒼白如鬼的肌膚。
被一斬為二的面紗高高飄起,底下屬於獸類的豎瞳毫無感情地映照著他憔悴的面容,溫熱腥甜的血濺了他一頭一臉。
這比任何一次戰役都讓他感到疲累,他休息了一會,等待體力恢複,剛要直起身子就看到隔壁的房門開啟了。
“你們醒了……怎麼回事?!”
李武未曾想到,自己的另兩位同僚也中了招。
他們身中同樣的惡咒,渾身長滿紅色的長毛,顴骨凸起,下巴收尖,已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宣武將軍在哪裡?”綠油油的眼珠盯著他,陰惻惻地咧嘴,露出尖而細密的牙齒,威嚇地低吼,“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