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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件事,穆離鴉先說不可能,然後將目光落在了那把他常年不離身的劍上。
一個之前從未有過的念頭浮現在他們的腦海裡。假如他真的是天地初生的神祇,那麼用來鑄劍、填補他魂魄空缺的真的是地獄來的惡鬼嗎?
“反正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他們正是為了驗證這個問題的答案才來到這幽深的劍祠之中,趕在日出之前準備好儀式。
這條幽暗深邃的道路在前方透出雪亮的冷光時驟然終止,露出劍祠的真面目來:沒有半分開鑿痕跡的巨大巖窟,四把有人那麼高的巨劍被手臂粗的鐵鏈纏滿、分毫不差地插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好似在鎮守著其中的東西。高處是雪青色的蒼穹,點點小雪還未飄落進來就已消弭在半空,而透亮的天光將細小灰塵的翻飛照得分毫畢現,而光落下的位置是一汪鏡子般的池水。
“我們來得剛剛好,”穆離鴉看到那天光正好籠罩著整片池水,一絲一毫偏差都沒有,“阿止,劍給我。”
這池水是從外頭引流進來的,深不見底,閃爍著粼粼銀色波光,他一手提酒,一手拿劍,踩著錯落有致的石頭走到池水正中央祭臺的面前。
所有的謎團終於要在這一刻揭開。
從山底吳伯那取來的祭酒被他拿在手上。他揭開泥封,濃鬱醇厚的香氣飄散出來,燻得人都有些醉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唇邊帶著一點微妙的笑,好似是醉了般慵懶。池水中浮出無數細碎的光點,向著他聚攏。薛止很清楚地聽見,酒的香氣飄散開的一瞬間,那似有似無的說話聲更加嘈雜了。
它們在抱怨,在責備他為什麼來得這麼晚,可抱怨到最後,那怨懟的情緒又漸漸消散,它們問他這些年去了哪裡,又做了些什麼。
“我早就該來,遲了這麼些年還請各位寬宥。”穆離鴉沒有回答那些多餘的問題,舉起酒壺,殷紅的椿酒凝成一條細線,落入祭臺上淺淺的石盤,“還是和以前一樣,請用吧。”
石盤不是很深,很快酒就溢了出來,滴滴答答地落在池水中。所有細微的聲音都消失了,頭頂淺灰色的流雲散去,那天光愈加明亮,都快要讓人睜不開眼。
等到一壺酒見了底,穆離鴉做了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那就是他將手中劍隨意地向著池水投去。
“在下穆離鴉,江州穆氏族人,”他朗聲道,“請您在此現身。”
劍沒有沉入池水中,反倒懸浮了起來,劍尖正好落在水面,點出一圈圈波紋。
波紋向周邊擴散,攪得滿池銀色碎光。劍身慢慢融化在那柔和的光中,待到劍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的身影。
起初這身影只有朦朧的一個輪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厚重而有實感。待到這個人抬起頭來,薛止和穆離鴉同時露出瞭然的神色。
果然是這個人,這把劍的劍魂果然是這個人。
他比薛止當初在隨州山間天女廟見過的樣子更加蒼老一點,可這無損他眉宇間的殺伐之氣。
“陛下。”穆離鴉看著這個人,慢慢吐出這麼個稱呼,“高祖皇帝陛下。”
這個人就是雍朝的開國皇帝,十三載蓮臺大案的發起人,燕雲霆。
“好久沒有人這麼叫過我了,我都要忘了自己做過皇帝了。”
燕雲霆眉間的紋路稍稍舒展開來一些,也沖淡了他身上那股冷硬的戾氣,讓他看起來不那麼難以靠近。他甚至沒有用朕來稱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