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是他的妻,有了這戒指,又有何用?
「不可能。」沒有任何思考,冷夜一秒拒絕。
他聽見了這幾乎不曾猶豫的回答,咬牙:「那麼把妳的眼挖下來!我要妳的眼,日日夜夜都只能看著我!」原以為會得到同樣答案的他,卻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這個可以。」接著挪了挪孩子的位置到左手上,她的右手食指與中指成勾狀,朝自己的右眼而去!
「小蝶,當初,妳說妳看不見時,就已經瞎了,是嗎?」
水島的聲音震驚,也有些無力,赫然失笑,仰首,將手掌覆在自己的雙眼上。
『右眼瞎了?』她在紙上寫著,而左眼微弱的視力看見了老者的肯定回複,複又寫道:『義眼。」
『您可以等待適合的□□。』老者在紙上寫道,而她搖搖頭。
她要留下這刻骨的傷痕,好隨時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什麼呢?她其實當時並不是很瞭解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別告訴佐佐木。』她最後對老者這麼寫道。
紙張被絞碎,這並不讓人討厭的聲響,將她的思緒,緩緩拉回現實。
在這個瞬間,他明白了所有的事。
當年,在她失明時,她便失去了右眼,保有左眼的視力,並把右邊的肉眼挖去,裝上了義眼,並且連同了拉拔他長大的老者,一起騙了他!
是算好了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嗎?也忒恐怖!
其實這只是冷夜無心之舉,但佐佐木並不知情,愣是把這件事也當作是她的計算之一。
「左眼還看得到。」她的回答依舊簡短,僅剩的那隻眼看著他:「把眼睛交給你是不行的,會對我的生活造成影響。看夠了的話,我可以把我的義眼裝回去了嗎?」
可以把我的義眼裝回去了嗎?
那是毫無所謂的語氣,而僅僅十秒,他卻覺得像是過了一世紀那般的長。
「好,很好,好一個豪炎寺,好一個豪炎寺修也!」
他笑了,瘋狂的笑了!他拍著手,佩服的五體投地。
──憑什麼,豪炎寺修也可以得到她這樣的愛!
「十年前,你不要了冷夜;十年後,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你簡直比混沌裡那些做實驗的人還要畜生!」
當年的那刀,是他心軟,想過如果豪炎寺就此回頭,帶走了冷夜,那便罷了。
『妳可以信我。』
後來的幾年,他這麼對她說。
『──如何信?』
她問。
他卻無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