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金兄弟,這個小牌子是一個令牌,正面寫的是一個‘尤’字,反面寫的是一個‘令’字。我認為這個令牌定然跟那兩個劫走王鵬大哥的蒙面大漢身份有關。”趙敏兒若有所思道。
聽完趙敏兒的這個拋磚引玉的推論後,程咬金暗自思忖道:在斑鳩鎮這個地界,還真沒有那個綠林好漢的首領姓尤的。不過,要是放眼整個東阿縣的話,還真聽別人說過,武南莊的莊主尤俊達,明地裡扮成一個做珠寶買賣的生意人,背地裡卻是整個山東地界的江湖綠林的首領。能夠擁有做出令牌來來替他發號施令的能耐,恐怕也就只有這個武南莊的尤俊達了。
“敏兒姐姐,我想起來,是是誰劫走了咱們的王鵬大哥了。”程咬金握緊令牌,激動道。
還未等到趙敏兒搭話,突然就從到堂屋裡傳出來了張氏嗓門頗大的責怪聲:“狗蛋兒他娘,你在院落的門外嘀嘀咕咕地,這是再跟誰說話呢,家裡那麼多活兒,擱在那裡不做了麼。”
“娘,沒誰,我這就來。”趙敏兒聽到張氏的責備聲後,被嚇的打了一個激靈,接著便是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急中生智,一邊關上院落的大門,一邊朝著門外的程咬金急急地擺了擺手,待槓了門後,故作輕松地沖著堂屋裡的張氏回應道:“娘,方才是一個賣柴火的老伯,他非要以三文錢的價錢把他砍好的一大捆柴禾賣給咱們家,我方才正是在跟他討價還價呢。”
“那,最後,多少錢成交的啊?”堂屋裡的張氏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活兒,趕緊地問詢道。
“娘,在我好說歹說之下,那個老伯很不情願地以兩文錢的價錢賣給了咱們家,那一大捆柴禾現在就堆在咱家的牆角呢,碼的可齊整了,打眼一瞧就是好柴,要是從斑鳩鎮上去買的話,像這一大捆的柴禾至少也得值個五六文的價錢。”趙敏兒終於鬆了一口氣,搪塞說道。
“只要是好柴,你方才應該多給那位老伯一文錢,這麼大年紀了,還上山去砍柴,也挺不容易的。不過,狗蛋兒他娘,你能以兩文錢的價錢買下來,倒為咱家省了好幾文錢。省下的這幾文錢,趕明個兒,去斑鳩鎮上給狗蛋兒買兩個大肉包子吃。”張氏滿意地點點頭說道。
突然被拒之門外的程咬金,一下子就被嚇蒙了。待趙敏兒走遠了以後,他才反應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程咬金暗自篤定了三之前劫走王鵬的兩位蒙面大漢,是手持著尤家令牌的,那麼,也就是說,王鵬此時十有八九會在幾十裡地之外的武南莊。這個時候,要是趕往武南莊的話,在日落之前,憑藉著程咬金腳力還是可以輕而易舉的。不過,在程咬金出門之前,程大娘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在探望完王鵬後,不要耽擱太久了,務必在日落之前趕回家。
而程咬金若是在這個時候趕往武南莊營救王鵬的話,那也就無法在天黑之前趕回靶子村的家中了,再者,尤俊達作為山東地界的綠林首領,定然是身手不凡的,還有他所居住的武南莊也定然是守備森嚴,單憑擁有一身蠻力的他,和一隻平日裡用來到山上劈柴而今卻已經生鏽了的板斧,可謂是以一敵眾。對於程咬金來說,只要下定決心走了這一遭是生死未蔔的。
可是,程咬金一想到王鵬被劫走,定會遭到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家夥的百般為難,說不定還會慘遭毒打。一想到這些,程咬金就有些於心不忍起來,他必須把性命豁出去走上一遭。待他主意已定後,便一隻手握著那枚小巧的令牌,另一隻提著那把生鏽的板斧,趕往武南莊。
大抵行了將近兩個時辰,程咬金一路打探才趕到了武南莊。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日落西山的光景了。在漸漸升起的朦朧夜色裡,只見武南莊正門前對著的那一條一丈寬許的青石板鋪就的道路上,遠遠地走來個身材魁梧,肩上扛著一把有些生鏽的斧頭,行色匆匆而來。
行了片刻後,程咬金便站定在了距離武南莊正門一丈遠的地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起來,趕緊地稍作歇息了一番。大抵一炷香的功夫後,程咬金這才由方才的呼吸急促變成現在的呼吸均勻了。待他定了定神後,心一橫,手提著斧頭,走上了前去。
“哎,哎,哎,這位小兄弟,這是武南莊,你在往前走,我們可對你不客氣啦。”守衛在武南莊正門前的八個家丁,待程咬金旁若無人地想闖進去時,迅捷地把他圍起來,警告道。
“嘿嘿,各位好漢,咱,咱們是自己人。”被圍困在中間的程咬金,好漢不吃眼前虧,撓了撓後腦勺後,靈機一動,拿出那一枚令牌來,嬉笑著說道:“兄弟們,千萬別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