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娥道:“沁姐姐是個端靜人,談吐不俗,禮儀規矩樣樣出挑。瀲妹妹也是個溫柔可人的,精通女紅。”
方雅嬌道:“沁姐姐看著有些死板無趣,瀲姐姐看著也是個沒什麼才氣的,和她們說幾句話就搭不上了。”她有些失望地道:“真是沒勁兒。”
方二太太聽罷,直接拍了女兒一下,佯裝生氣道:“胡扯什麼,曲家兩個姑娘可是駱老夫人親自教養出來的,樣樣出挑,你可要跟她們多學學。”然後又對方大太太道:“大嫂,我觀曲家那兩個孩子都是好的,咱們家姑娘應和她們多親近方是。”
方大太太笑了下,對方雅娥姐妹倆道:“你們年齡相近,應該多走動走動。”
方雅娥乖巧地應了一聲,方雅嬌不以為意,她自幼聰敏好學,通讀四書五經,琴棋書畫皆有涉獵,說是個才女也使得。而才女素來不走尋常閨秀的路線,只喜愛詩書,並不喜歡女紅之事,所以曲瀲在她心中儼然成了個草包美人。
聰明人素來不喜歡和草包太過親近。
方二太太如何看不出女兒的心思,只得嘆氣。曲三老爺雖然去得早,但誰想到曲家姐妹的親事卻比曲家任何一個姑娘都要好,也讓她們羨慕,姻親之間自是該多走動,只是女兒這樣子,讓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等回到家,方二太太對女兒道“咱們家雖不是那等見識短淺的,可是女孩子家除了念些詩書裝點門面外,針黹女紅也不能太差,你如今年紀還小,我也不多教你中饋之事,但這女紅你是必要學的。”
“娘,怎麼說這種話?我不愛聽。”方雅嬌不高興地說道,她喜愛讀書,痛恨女紅,覺得家裡有專門的繡娘,她們根本不需要懂這些。
“你懂個什麼?”方二太太戳著她的腦袋,“你瞧那曲家四姑娘的針線多好,先前我看了她做的荷包,繡工十分精湛,若是你有她的三分,我都高興得唸佛了。所以先前便和你姑母說了,改日打算將你送過去,好和曲家四姑娘學學女紅。”
方雅嬌正欲拒絕,見母親拉下臉,只得嘟嚷道:“學就學。”至於學得好不好,可不關她的事情。
方二太太這才露出笑臉。
她也不是特別地想逼女兒,但是那曲家姑娘自幼在平陽侯府長大,聽聞和平陽侯府的姑娘感情十分要好,如今又是鎮國公世子的未婚妻,這是多好的人脈關系,這傻女兒怎麼就不懂和她打好關系呢?與這樣身份的人關好,將來定會受用無窮。
曲瀲不知道方家二太太對她的看好,過了兩天,她們姐妹便接到了祝家姐妹的帖子,請她們過去玩。
祝家在京中也有宅子,距離雙茶衚衕不遠的隆福衚衕那邊,坐轎子去也就兩刻鐘左右。
曲瀲姐妹欣然前往。
祝家的宅子比曲家的大多了,而這裡住的人也多,祝家姐妹如今進京來,只是隨長輩們過來參加一位兄長的婚禮的,順便也讓她們來京城見見世面。
“阿沁、瀲妹妹。”祝蒹笑著撲過來,一手一個攬住了曲家姐妹。
祝葭也笑盈盈地看著她們。
喜悅的重逢後,四人才坐下來說話。
祝蒹有很多話要說,拉著曲沁道:“我沒想到才進京就聽說你定親的訊息,真是太嚇人了,一點風聲都沒有。還有瀲妹妹更誇張,竟然自幼和鎮國公世子定了親,真是一點兒訊息都沒透露,害得那些對瀲妹妹有些心思的公子們都失望不已。”
“哪些公子?”曲瀲好奇地道,一點也不害臊。
祝蒹掩著嘴咯咯地笑道:“很多啊,我家那幾個見過瀲妹妹後就驚為天人的兄弟們,還有常州府的年輕公子。原本都以為你年紀小,還不急,等你再大些就上門提親,誰知道人家鎮國公府早就下手了,你定親的訊息傳回常州府後,很多公子都成了失意人。”
“姐,別胡說。”祝葭嗔怪一聲。
祝蒹怕妹妹生氣,忙道:“行行行,我不胡說了。”她不再調侃曲瀲,不過仍是興致勃勃地催著她們快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