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吸。
口鼻之間,白龍環轉。
三步開外,九枝獸首的燭火無半分閃動,膝上伏波波光流轉,節律與呼吸相當,是夜月殘,梁渠以冥想替代睡眠,養精蓄銳。
咕嘟咕嘟,水沸冒霧。
龍娥英擱下毛筆,提拎茶壺,倒一杯懸空寺特產小悟道茶。
此活本該是屬於獺獺開的,可自打被疤臉一棒敲暈拎回來後,成天神出鬼沒,天不亮消失無蹤,不知去了哪裡。
間隔此地不足百丈的小院。
燭火晦暗,查清逐字逐句地念誦西行目的。
「淮江之上,雪域蓮花宗不服羈,密謀北庭,欲潢池盜弄。爾等三人,背依藍湖瀚臺府,打入當地,摸清地方勢力,徹查之。
切記,瀚臺府白氏為混血氏族,不可全然相信,閱信之後,再不能醉酒,再不能尋妓胡言,違令者,無論洩密與否,皆斬——”
查清望寇壯,寇壯望範子玄,範子玄眉頭緊鎖。
「什麼是—·潢池盜弄?」
查清一巴掌拍住腦門。
寇壯解釋:「那蓮花宗即欲行兵變之舉。」
查清家中是為茶商,寇壯有個狼煙師父,兩人皆不必擔心基礎教育。
範子玄目中閃過一絲恍然。
「原來是兵變。」
三人六目,交相對視。
咪當!
燭臺傾倒。
查清手忙腳亂地扶住,踩滅攀附燃燒的燈油,再看二人。
這,這—
三人料想到事情如此機密,會不同尋常,或抓哪個高官,便是地方軍政首腦不無可能,萬萬沒想到,干係如此之大!
謀逆!
無怪乎平陽時不說,非得等到來大同府,遠離親人朋友!
粗重的呼吸於房內響起,心臟跳快,掌心冒汗,模糊了信面字跡,然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