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見此不幹了,好多人輸了錢,紛紛開罵。
“擺什麼假招子,糊弄人啊!”
“到底還打不打了?我家裡還有事呢!”
“這兩個龜孫,耍你大爺玩兒呢還?”
“技不如人就拿錢收買,啊呸!什麼人啊!”
“就是啊,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在這擺譜要面子,真是不要臉。”
“唉!你們說他爹這麼神通廣大,他策略考試得了第二不會是他爹搞的鬼吧?”
“有可能啊!我聽說這科的武狀元早就被內定了,是常大人家的公子常紹祖。這小子的爹讓這姓魯的當探花,莫非他爹早已給他安排好了當榜眼?”
“哎呦呦,你們看看這科考有多黑暗啊!”
一時間,觀眾們把沒看到熱鬧的失望,全都化成了對歐陽父子暗箱操作的怨恨,紛紛向歐陽寶他們吐唾沫,扔石頭,扔菜葉。
痞兒怒了,大吼道:“你們這些人,沒看著熱鬧就砸場子,真無德。”說完,痞兒還撿起地上的石頭、菜葉反扔過去。寶鑒、茍小七、武先覺在痞兒帶領下也開始反擊。人群呼啦一下就閃開了,然後大家覺得無趣,就都散了。
這時,一個坐在爸爸肩膀上的小女孩,拍著手開心地說:“今天玩的真開心!”
大家一聽都相視笑了起來。
原來,在這個小妮子眼裡,這場糾紛裡沒有尊嚴,沒有正義,沒有無聊,更沒有誰對誰錯,有的只是熱鬧、好看、有趣。
歐陽寶哭得昏天黑地,虛脫了。痞兒和寶鑒,武先覺,茍小七他們輪流把歐陽寶揹回了客棧。
客棧老闆看到被人揹回來的歐陽寶,什麼也沒說,這麼些年在此經營客棧,他什麼沒見過,早已是司空見慣了。
這弓馬騎射考試還是沒有訊息。
魯達這下真的窘了。這裡的房費是一天一結,他已經欠了三天了,顧老闆和老闆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魯達明白,自己此番出來應考,家裡是借了錢才把路費給他湊齊的,而且就因為一筆遲到的借款,他還晚到了兩天,沒住上預定的房間。現在他是一點錢都沒有了,不僅是房費,他連餬口的飯錢都拿不出了。他是不可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向家裡伸手了。他雖然是武狀元的奪冠大熱門,可現在他還沒當上武狀元呢!一切都是零。再這樣下去,別說什麼狀元、榜眼、探花了,他都沒機會在這裡等到開考了,要果真是那樣的話,他連三甲都進不去了。沒想到他魯達沒有輸給對手,卻輸給了錢。
他想到了去給客棧洗盤子,顧老闆一口答應了。但是顧老闆又說了,洗盤子只能供他一日兩餐,不夠房錢。他在客棧打工,就算是客棧的夥計,是可以給他提供住的地方的,但他先前欠的三天房錢要快快還錢,小本經營,概不賒欠。
當晚,魯達收拾行李,搬出了大通鋪,來到了馬廄。顧老闆開恩,借給他一條薄被。魯達就鋪一半蓋一半,在草料堆上勉強睡下了。這魯達人高馬大,這薄被又小又薄,根本蓋不全魯達的身體,魯達冷的睡不著,想想那個擠擠挨挨的大通鋪,現在看來都是天堂了。
第二天,顧老闆給了魯達一個窩窩頭,魯達三口兩口就把它吃完了,喝了口井水,覺得心裡不那麼慌了。到了中午,魯達得等大家都吃完了,他還要刷好碗才能吃飯。
魯達刷碗的時候,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好像在參觀學習魯達洗碗似的。
大家還指指點點,嘴裡不停地議論著。
“哎呦,快看啊,這就是那個武狀元的奪冠大熱門,他沒錢了,在這洗碗餬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