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而且碧水神君你還大義滅親,當真有幾分效法天道的意味!”
“如今我道門有沈清為這般青年俊傑,當真是宗門之幸啊!”
……
如海浪一般滾滾而來的聲浪之聲,席捲向少年。
從客棧門內,走出來一個道姑,一把將沈約與龍君拽進了客棧之內,而後關上大門。
沒好氣地說道:“你也不必聽這般人胡攪蠻纏,現在道門都是這般人手,若要說來,實無意義。”
沈約正要說話,從樓上已是蹬蹬蹬地走下幾個人來。
“碧水神君,龍君,淩掌教。”諸人問候了一聲。
“也是到了時候了,”白雲說道,他話音剛落,從客棧之內,便走出幾個趾高氣昂的道子,他們的手中舉著兩三條杆子,上頭掛著幾條布幡。
那幾個道子各自領著一列道人,排開眾人,已是出門而去。
“如今是什麼情況?”沈約感到有幾分不安,便出聲問道。
淩敏看著眾人推開門出去,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所謂防人之口勝於防川,我是頭一回看到,人言可畏,
就你所說的那番話,和張九川那個瘋子搗鼓出來的言語,不知如何傳達,便變成了天下惡徒盡出‘太清’。
自七月以來,這等聲勢便如席捲天地的大潮水一般,越演越烈。”
沈約喃喃道:“不似真實。”
淩敏嘆了口氣,說道:“應當另有別事,你也知道,因為淩虛上人的出走,如今朝堂之上,道門已是沒了立足之地,
天下道子何人庇佑?兩大宗師,一個內裡瘋癲,實則平庸;另一個,到現在都不見蹤影,誰知道是什麼情況。
誰都靠不得,誰都救不得,自身難救,便只能瘋狂!”
沈約咀嚼了其中三味,竟然有幾分罪孽深重起來。
淩敏繼續說道:“也是因著太清閣除了你,和你師父丹羽道人,歷來便是鬥法末席,是出了名的軟柿子,
如今丹羽道人身亡,你被逐出門牆,太清閣便如拔了牙齒的老虎,只是體量龐大而已。”
沈約嘆了口氣。
淩敏說道:“咱們也跟著出去瞧瞧。”
說著,便由這些弟子開道,幾人紛紛往外走去。
一時之間,得了號令,原本還散亂的道人們便擰成了一股奔湧的洪流,直直往山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