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駿臺則似是別有心事。
龍君理了理手頭的書卷,輕聲說道:“今日的課業,便說到此處。”
他抬起頭,望了一眼,似是賭氣一般,偏過頭,不去看他的少年,神色淡淡,收起了東西往門外走去。
眾人全然鬆了口氣。
三三兩兩抱成團,嘰嘰喳喳地說著剛才的見聞,有家底淵源,小道訊息靈通的,說起東君與龍君的事兒來,
有些偏好八卦的,則追問個不休。
而此時的駿臺也緩緩挪到了沈約身邊,他看著表情懨懨的同伴,有些慫恿一般說道:“這下事情,好像大條了!”
沈約歪了歪腦袋,說道:“我這個毛用沒有,一事無成的主兒,說罷,有什麼事兒大條了。”
一旁的龍四也湊過頭來,滿頭的小問號。
駿臺公子咳嗽了一聲:“你們不知天界之事,譬如四海龍宮,蒼梧將軍,還有列星殿,乃是遊離於天界之外的存在,好比是封疆大吏,
但又不受天界節制,如今,天帝送信給他們,便是一個訊號,可能天帝終於要有所作為了。”
龍四仍是一臉懵逼。
沈約倒是從其中聽出了點味道來。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咳嗽,死魚眼的龜丞相,走上前來,說道:“天界送信,已有幾回了。”他一雙眼睛打量了幾人一眼。
隨後說道:“不用擔心。”
沈約滿不在乎地趴在桌上,龜丞相嘆了口氣說道:“沈小主,龍君說的話,乃是權宜之言,你別往心裡去了。”
說著,他緩緩往門爬去。
一旁的駿臺卻忽然說道:“龍君到底是你什麼人,沈約。”
少年滿臉疑惑地望了一眼同伴。
駿臺搖頭晃腦地說道:“傳聞龍君乃是個嚴苛之輩,更是從不徇私,此次我總歸覺得東君南來多多少少,有些拿你做要挾的意味。”
沈約的面色一沉。
駿臺繼續說道:“當時兩人在場,我總覺得,若是龍君不出言解釋,恐怕,東君便要對你出手了。”
龍四一拍腦門,也跟著說道:“是呀,當時東君的氣勢很詭異,就算我隔得老遠,都覺得他銳利得嚇人,就像是一柄開了鋒的寶劍。”
駿臺說道:“東君此人,家父曾說,高深莫測,同時還是天帝心腹,他的意思,往往便是天帝的意思,天界之事,錯綜複雜,龍君帶你一個凡人入水府……”
龍四抗議道:“這小子是我的家僕,是我帶回來的!”
駿臺白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世上早有傳聞,龍君視凡人如草芥,故而現今種種,才覺得出奇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