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不由得滿頭包,但仍是倔強地將笑容掛在臉上。
“東君,千年不見,你居於天宮,我長住於水府,相隔不下萬裡。
今日前來,不會所為的便是小徒之事罷。”龍君說道,他說話直來直往,不善作偽。
東君擺了擺手,又是一笑,從懷中取出一份書箋,隨後說道:“今日此來,母親憂心二弟已久,故而一是替父君家母看看,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在龍君之處是否有好好歸心,”
他瞟了一眼,正正襟危坐的羲和,笑意盈盈地說道:“往日在神宮之中,羲和向來驕橫,雖是個好孩子,但到底有幾分戾氣,如今此來相看,龍君確實教導有方,無愧神機傳人之名。”
龍君眼眉低垂,頷首道:“羲和聰明,一點剔透,與東君千年之前相若。”
東君爽朗地笑了起來,說道:“我這弟弟,父君時常操心,得龍君評語,估計父君老懷甚慰。”
他豎起兩根手指,露出上頭的玉石戒指,與纏繞地銀色鎖鏈。
他渾身上下,雖是一件赤色的薄衫,但無論手足,還是發帶腰束,亦或是頸項腳踝,都纏了寶石美玉。
金銀之色更是不計其數。
他生得俊美,又微微露出半邊大好胸脯,端得美不勝收。
難怪,叫天界仙女,四方散仙為之痴狂。
他繼續說道:“其二,便是送信了,這信乃是天帝手書,因事情慎重,故而特意派我跑上一趟,分送到四海龍王,與洞庭之處。
說來,還有蒼梧將軍,與列星殿,我晚些也要跑上一趟,天帝使喚人起來,讓人如陀螺轉軸,好不歇息,真叫人受累。”
他大大咧咧地說道,言及上神,仍是百無禁忌,言談又是風趣,逗得下首的神子們紛紛掩嘴笑。他還一邊挺直了身形將書信遞了過去。
“東君的矔疏日行千裡,能者多勞罷了。”龍君不鹹不淡地說道。
東君有一匹神獸寶馬,名曰矔疏,世人皆知。
所以東君在凡間,也有天帝信使之名。
一番唇舌相戰。
臺上之人,說者或許無心,但臺下眾人卻是聽者有意。
除了懵懵懂懂,不知其理的沈約,以及往日便身處水宮不問世事的龍四外,聽清了梗概,細加琢磨,紛紛臉色大變。
東君理了理衣衫,繼續說道:“其三,乃是為了水府學堂之事。”
龍君說道:“學堂有何事可讓東君憂心?”
東君說道:“天帝一日,聞之龍君重開學堂,便起了興致。天界萬年恆如一日,無什麼新事,故而此事對天帝而言,頗為有趣,
便喚來家父問之細節,剛好羲和在學堂之內,故而父君便將龍君‘有教無類’之事和盤托出。
天帝聞之,只說了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