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們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已經看清了它們的面貌,身體呈流線型,在水中呈現出非常淡的藍色,吻部前突,嘴裡長有細密鋒利的牙齒,整個身體顯得很靈活,尾部修長,它們就是靠著尾部和雙鰭的力量高速前進的,似乎它們天生就是為速度而生的。它們高速掠過了我們的飛行器惡女沒有過來觀察一下這個稀奇的“探測器”,難道它們不好奇嗎?我提出了我的疑問。
桐利爾回答說:“這有兩個可能,一是它們見過我們的裝置,這讓它們知道這種飛行器不是食物,吃不得;二是我們的裝置實在是太龐大了,它們不敢貿然攻擊,又看見我們的裝置沒發出什麼威脅,就直接遊過去不管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它們現在正在專心捕獵,沒心思理會我們。”斯塔爾巴夫補充道。
它們三兩下就追上了陣列魚群,然後直接紮了進去,陣列魚群瞬間改變了陣型,清道夫們沖進去的地方立即就變成了空心,讓那些急急忙忙的清道夫豚撲了個空,直接從魚群裡穿了過去,什麼也沒碰著,這些清道夫們很不甘心,掉轉頭來又對穿了一次,從多個方向插入和穿過,照樣從密集的魚群中穿了過去,什麼也沒碰著,只見陣列魚群一會兒膨脹,一會兒收縮,自如地變換造型,迎接清道夫豚的一次次進攻,一旦清道夫們沖過來,它們就形成一個大洞,就好像是清道夫豚擊穿了它們構成的一堵牆一樣,隨著清道夫紮得越來越深,這個洞也跟著被“侵徹”得越來越深,但前面被洞穿,後面的尾跡又在逐漸閉合,當清道夫完全穿越魚群的瞬間,這個洞又合攏了,恢複原狀,如此迴圈往複,我們看的眼花繚亂,這些亡命圖景也比原來的更複雜,更生動,更有韻味,這才是藝術呀!我要把這些圖案融入産品設計裡,或者僅僅作為噱頭也不錯。
這些獵食者一直沒有找到下嘴的機會,難免氣急敗壞,它們圍著魚群繞圈子,壓縮陣列魚的活動範圍,然後派出更多成員進行更頻繁的穿插,同時還不忘繼續收緊包圍圈,這下陣列魚在劫難逃了,它們已經退無可退了。
“成千上萬只陣列魚就要這樣被吃了嗎?”我心懷惻隱之心。
“它們吃不下這麼多吧。”斯塔爾巴夫也不確定。
“這些貪得無厭的家夥胃口好得很,它們一頓可以吃下接近自身體重三分之一的食物,這些陣列魚只能自求多福了。不過它們還有保命辦法呢,你們接著看就是了。”桐利爾留了個懸念,不再多說。這倒是有趣了,眼看陣列魚已經陷入了絕境,它們還有什麼招沒用呢?都現在這個境地了,幹嘛還藏著掖著?
包圍圈還在不斷被縮緊,陣列魚群變成了圓球狀,這是佔據空間最小的模式了,它們這時候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和規避空間了,只要清道夫豚再來一次突擊,它們必然要遭受“血染的風采”,這是最危急的關頭了,我看這些“盤中餐”能玩出什麼逃出生天的花樣來。
清道夫豚開始突擊了!17只清道夫豚向心突擊,一頭紮入了陣列魚當中,陣列魚群被限制住沒辦法進行擴張,形不成孔洞,所以後果可想而知,清道夫們直接撞上了與群眾的個體,頓時整個陣列魚群被沖得七葷八素,屍橫遍野,那些突入魚群的清道夫左沖右撞,隊能夠看到的一切異類發起進攻,各種撕咬和拍打,原本清澈的海水逐漸變得渾濁起來,這其中既有陣列魚的屍體和身體碎末,也有被揚起的海沙和其他雜質,我們的視線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再加上它們劇烈掙紮和遊動導致的水聲,我們也聽不出個所以然。魚群陷入了徹底的混亂,而一旦陣型大亂,它們的末日也就不遠了。
在這片殺戮的戰場上,其他動物紛紛避讓,有的躲進了海底叢林中,有的鑽入了海沙下,有的奮力遊走,離開這片是非之地,有的只是呆呆的停在原地,似乎在欣賞這種壯觀的場面,真實反應各不相同。只是我不理解那些待在原地不動的,它們難道不怕自己也遭殃嗎?果然,有幾個“無辜”的看客也被捲入了沖突中,直接就被貪婪的清道夫撕成了碎片,成了它們的果腹之物,讓人唏噓不已。
陣列魚遭受了沉重打擊,幾十條陣列魚命喪清道夫豚之口,這場面……我在虛擬空間裡道也見過,我“當年”體驗的那個場景更是慘不忍睹,這點毛毛雨算什麼!
“你不是說它們有保命辦法嗎?怎麼沒看見呀?”我問道。這陣列魚已經被襲擊了,它們有什麼招就趕快用出來呀,否則不就晚了嗎?
“別急嘛,這一招其實它們已經用了,等一下就會有效果了。”桐利爾說道,還是不肯透露那究竟是什麼招,真是喜歡吊人胃口,我對她的觀感又差了幾分。
“你別急嘛,現在說出來了多沒意思,等下直接看。”斯塔爾巴夫打圓場道。清道夫豚不愧是清道夫,它們橫掃前進道路上的一切,只要是沒躲過去的動物,統統死啦死啦地,成了它們的午餐,淺海統治者的名號當之無愧,只有那些有著厚厚貝殼的大型有殼類動物能僥倖存活,它們靠著堅固的防禦讓那些體型不大的清道夫難以下口,殼子稍微薄一點都不行,小型貝殼類動物直接就會被它們咬碎!
“你們看,陣列魚開始突圍了,它們在向深海區突圍。”桐利爾提示道。確實,這些可憐的小家夥們不顧死亡包圍圈,又重新排成了尖頭圓錐,無視清道夫豚收緊的包圍圈,哪怕外圍的同伴不斷被吃掉、被殺死它們也全然不顧,堅定地朝著特定的方向全速遊動,看來它們已經從最初的混亂中恢複了過來,這時的它們已經不懼個體的死亡了,它們要的只是種群的倖存,只要有一部分個體能從絕境裡突圍成功,再大的犧牲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