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著往外走,開始解襯衫的紐扣,一步一顆。
她走得極慢,解紐扣的速度也不快,像是被按下緩慢鍵。
她和白忱只有過一個晚上,之後便是十年的分離。再見面,她是三十歲的沈念,他則是三十三歲的白忱。時間在走,他們不可能都沒有變化。
剛才白忱沒有明說,但她完全明白他想做什麼。
他們從昨天早上見面到現在,連48小時都不到,現在就要做這種最親密的事。沈念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正常。
曾經白忱要她,那是出於愛,大過於身體的本能。而現在,沈念有點分不清,白忱主動提出要她,多少是因為和她的破鏡重圓,多少又是因為身體的情難自禁。
剛才她沒有拒絕白忱,不代表她心裡不在害怕。她害怕白忱要她的原因更多是隻是因為身體原始的衝動。
但現在,她不會再懷疑了。
走到浴室前,身上的襯衫被她丟棄下,和風衣一樣。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黑色的蕾絲文胸。
下半身是藍色牛仔褲。
在推開浴室門之前,她站定了,然後把牛仔褲也脫了下來。
光著腳,她從褲腳裡走了出來。
手剛剛握上門把,她的心快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她是理智的,也覺得這樣出現在白忱面前不太雅觀。白忱不太喜歡過於主動的女生,她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她太瞭解他的喜好了。
但她顧不得那麼多。
他為她做的一切,值得她用這種最羞恥的方式來回應。
浴室的門沒有鎖,沈念輕而易舉地開啟了門。聽到聲響的時候,她感覺得出來白忱很吃驚,“哥哥還沒洗完,出去等一會兒。”
浴室裡雲蒸霧繚,全是乳白色的水汽。潮溼中氤氳著沐浴乳的清香,還有一味淡淡的氣味,來自於來蘇水。
白忱關了水流的同時,從一側的毛巾架上拿下白色浴巾。沈念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動作,白色浴巾快速圍住了他的下半身。
接著白忱拉開了玻璃門。滾輪還在軌道上混動的時候,沈念面朝著白忱,閉上了眼。
有幾秒鐘的時間,白忱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也許他正在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