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誤會了?但又好像一切都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捕風捉影。
打好領帶,對著全身鏡照了照,顧淮雲面無表情地看著鏡面上的人,陌生得彷彿從未認識過。
他這輩子最在意的兩個女人,都沒有在意過他。
“貴哥,這裡到服裝廠還有多遠的路?”這段路是她有生以來走過的最難捱的路。
早上陶然擔憂下雪天會耽擱他們預定的行程,王富貴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說這雪下不久,結果從廬陽到綏安的省道下來,路況竟是越發艱難。
風捲著鵝毛般的大雪鋪天蓋地地朝他們呼嘯而來,雨刷的速度打到最快,但能見度還是隻有幾米的距離。
陶然早上在阿波羅酒店無比堅定的信心,在風一程雪一程的行路中也一點一點地消磨下去。
她急著趕路,急著拿到那批面料趕訂單,卻沒想到風雪竟然這樣洶湧。
“貴哥,要不我們緩緩吧,不要再往裡走了,這天氣太危險了。”
王富貴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這條顛簸的山路上,或者說都賭氣在這風雪天裡。說好負責將陶然送到服裝廠,現在天公不作美,他也得做到自己說出的話。
“這段山路是迎風坡,比較難走一點,等走到背面就好了,不遠,就兩三公里,我慢點開就是了。”
掉頭回去的路照樣難行。進退兩難,陶然坐在車裡,心急如焚又無能為力,只能巴著玻璃窗幹瞪著肆無忌憚的漫天飛雪。
陶然一心一意地看著窗外,似乎這樣就能幫到王富貴,一陣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竟把她嚇個不防。
她太緊張了。
把她嚇得不輕的人是王富貴堅持認為不玩女人、她卻很懷疑有女人的顧老闆。
“喂。”
這沙啞得像含著一把沙子的聲音,陶然一聽就更加惱火,“幹嘛?現在沒時間打電話。”
顧淮雲失聲一笑,“到服裝廠了?”
到個屁!
然而她還得保持人與人之間的一點文明禮儀,“沒有,到綏安鎮了。”
“你那邊雪是不是下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