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光很長遠，並不急於求成，這一枚金幣遲早會利滾利變成農民沉重無法還清的債務……”阿美西斯哀嘆道，“我就不明白，伍爾特到底是怎了，這麼明顯的漏洞沒看出來，反而要為那些紡織印染大戶叫屈。”
多明特無奈的看著伍爾特，“殿下您是怎麼了？”
“啊——別提了……”伍爾特一臉的懊惱，“沒想到會著了他的道兒，你看過他詳細的改糧為薯的計劃了吧？最低收購價不得低於一個金幣……他到底在想什麼？”
“哎呀，借貸的根本是利息啊……”多明特笑道，“我們都忽略了最根本的問題，那每畝一個金幣的抵押金，他唯獨沒有規定這一枚金幣抵押金的利息，這裡面的操作空間就很大了，一成？三成？還是三倍，這才是最險惡的，明面上這是保證了災民餓不死又能讓他們快速恢復耕種的良策，每戶農民只需要抵押一畝農田便可以得到一枚金幣，還能免費得到一畝絳紫薯種苗，其餘的土地在秋後也不耽誤耕種小麥，到年底等絳紫薯收穫，又可得到一枚金幣撐到來年小麥收穫，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可是借貸一枚金幣最終利滾利將會是農民無法償還的沉重負擔……最後農民還是不得不抵押更多的田地……”伍爾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甘伯真是太狡猾了，在這樣的災年災民是無無法拒絕這樣的條件的，他還是有點頭腦的，他知道太激進的手段會激起民變，用這種笑裡藏刀的方法真是陰險至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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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管甘伯的計劃了，我很在意您為什麼會給阿美西斯陛下寫那麼一封諫言書呢？為什麼要給那些大戶叫屈呢？”
“嗨——還不是尼斯萊爾說甘伯這樣的強買強賣，是嚴重干預自由市場競爭的行為，是對教國萬千守法的商戶的不公……”伍爾特一臉的煩躁，“這些日子教父一直讓我找出好的賑災方案，我這連著想了好幾天沒一點頭緒，上次朝會教父對甘伯改糧為薯的計劃大加讚賞，我一時……嗨……行了，我糊塗……”
“不知道伍爾特殿下知不知道，尼斯萊爾有個親戚可是康佈雷的紡織印染大戶啊……”多明特笑道，“看來甘伯的這個詳細的改糧為薯計劃在科瓦奇並不會得到如實的執行呢……”
“哦——”伍爾特坐直了身子，“何以見得？”
“愚蠢的貪婪……”多明特笑道，“康佈雷現在最缺的紡織印染原料不是絳紫薯，而是棉花，那些印染紡織大戶正急的四下買田改種棉花呢，你說科瓦奇遭了災，正是低價買田的時候，那些紡織大戶憑什麼要玩這麼一出慢騰騰的花活兒呢？”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豪斯爾剛剛給我來了迷信，說科瓦奇的總主教恩德跟總執事波姆，向康佈雷的大主教提請了一份讓災民賣田自救的建議……”
“等著吧，甘伯的計劃是要黃了的，我們要注意的就是後面的讓災民賣田自救的計劃……”多明特笑道，“那幫人的貪婪正是我們可以好好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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