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伯躺在搖椅上享受著兩位侍女的扇風服務,一個男人正恭敬站在一邊向他彙報事情,他就是稅務院的執事——安多特。
“大人,科瓦奇分教區的總主教跟總執事來信了……”安多特恭敬的說,“那些大戶已經準備好了買田的錢了,他們打算以10枚金幣的價格買一畝田……”
“好啊,一戶災民十來畝地,一下子能賣100多枚金幣,土地交易扣除10枚稅金,這樣災民手裡就有90枚金幣了,這90枚金幣,三年都花不完……”甘伯坐起來說道,“你他麼騙鬼呢,一戶農民一年能有1枚金幣的收入就不錯了,十枚金幣買地,那幫農民不得樂瘋了……”
“大人,錯了是十枚銀幣……”安多特趕緊改口。
“那誰賣啊……”甘伯沒好氣的說,“回去告訴那些大戶,要麼老老實實的聽老子的,把趕快把錢跟絳紫薯的種苗備好了,給那幫窮鬼發下去,讓他們趕在入夏把苗種上,有錢吃飯度過災荒,等年底絳紫薯收穫,還得不低於每畝一個金幣的價格把那些絳紫薯收了。”
“哎呦大人,您是要讓這幫紡織大戶破產啊……”安多特說道,“這三個分教區加起來有幾百萬畝田,你讓他們哪裡去搞那麼多錢去啊……”
“你知道正常市價一畝絳紫薯能賣多少錢嗎?”甘伯說道,“5枚金幣,一畝絳紫薯的正常市價是五枚金幣,那幫狗屁大戶是他麼的怎麼了?這麼穩賺不賠的買賣……”
“大人那也是得是物依稀為貴才是,整個康佈雷平均每年才收穫十幾萬畝的絳紫薯,這才保證了絳紫布在市場上的高價,您這一下子整出幾百萬畝的絳紫薯,足夠把整個教國的布都染了……”安多特一臉的委屈,“更何況那些大戶也沒那麼多的種苗啊……”
“你過來……”甘伯讓安多特湊近了一下,“你見過造反的商人嗎?”
“還真沒見過……”安多特搖搖頭。
“那造反的農民呢?”甘伯拍著他肩膀問,“為國效力,拯救黎民,如此造福社稷,功在千秋的事情,你說那些商人怎麼就是腦子不轉彎呢?好好跟恩德還有波姆那倆飯桶講清利害,就說要麼等災民鬧事了提頭來見,要麼就趕快把這事兒給辦了!什麼讓災民賣田自救的狗屁主意,連想都別想。”
阿里斯看著甘伯上呈給阿美西斯的詳細的改糧為薯計劃,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傢伙真特孃的是個天才啊……”
“我真是越來越後悔選了伍爾特這麼個繼承人……”阿美西斯把一份伍爾特的諫言書給了阿里斯,“這二貨哪根筋不對,居然去給那些紡織印染大戶叫屈了,說什麼一個金幣的最低收購價是嚴重干預自由市場競爭……呵——黨爭黨爭的魔怔了是吧。”
“也是,這一枚金幣的最低限價,真是救了不少人啊……”阿里斯長舒一口氣,“還有這條,為保障雙方切實利益,農戶每抵押一畝田地便可得到不低於一枚金幣的貸款,並得到相應的絳紫薯種苗……其實農民不一定非得將手中的田地全部抵押,只需要抵押一畝便可得到一枚金幣,這一枚金幣完全夠一戶農家撐到年底了。而剩下的土地正好還可以種小麥,等到年底絳紫薯收穫,又可一枚金幣正好也能撐到來年小麥成熟……”
“我擔心的還是農戶借貸的利息啊……”阿美西斯笑道,“甘伯唯獨沒有說明大戶給農民借貸的利息,你不覺的很奇怪嗎?”
“他果然是個天才啊……”阿里斯讚歎道,“一戶農民一年的收入不過一枚金幣,這借貸一枚金幣必然是高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