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果肉的手指纖瘦白皙,更符合雪蓮二字。那宜喜宜嗔的面孔上,彎月似的笑顏對著他水光瀲灩。
就這一次吧,章礪楚。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了。
他微微俯身,就著她遞過來的高度,張了張嘴。
她把果肉一收,仰頭吻了上來。
他心空了。
還是給她得逞了。
他今晚特地沒喝酒,因為不想給自己失守的藉口。但她喝酒了,軟熱的唇上有青稞釀造出的醇厚綿甜,還有雪蓮淡淡的果香。
緊緊揪住他衣領的手洩露了她的緊張。
時隔三年,她的吻技沒有長進,就知道貼住他細細磨蹭,小心翼翼含幾下。
容元聽到男人低低的哼笑,因為離得太近,有一種那聲音是從她自己胸腔發出的恍惚感。然而下一秒,更恍惚,她發覺舌尖好像被細微的電流電了一下,今晚攝入的酒精轟地被點燃,從嘴巴到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門外,原野的風酣暢呼喝,吹得碳鍋火星啪嗒,小小的火苗又從灰燼中升起,跟著風搖頭晃腦的,好不得意。
男人面板溫熱,舌頭卻是涼涼的,像他給她削的雪蓮果,也像高嶺雪。
現在真覺得渴了,酒精在消耗她身體的水分,令她變成一隻需要食雪解渴的動物。
……雪沒了。
章礪楚推開了她,幾分冷酷道:“就到這。當做給你的臨別禮物。”
他還記著把她掐在手裡的最後一塊雪蓮果搶去吃了,轉身就走,步伐飄逸,很是瀟灑。
什麼呀,哪有釣魚鈎子只下一半的呀。
那男人走到門口,還順手一拍,把廚房燈給關了。
容元小跑跟上去:“你等等我,我怕黑……”
滿嘴跑火車的女人。
章礪楚越走越快,容元眼看他就要進房關門,不管不顧地沖上去抓住他衣尾。那運動品牌的衣服頗有點彈性,一張一縮,直接把她帶到門框邊。
他驀地回頭。
容元發現自己被他困在兩臂之間。
他目露慍色,把聲音壓得極低,更顯冷厲。
“還想做什麼?”
容元心裡亂亂,不想就這麼分別,於是試探著說:“進去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