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接了他切好的蘋果,一邊嚼一邊說:“這個不容易壞,我媽每次都給我提一大堆水果去學校,吃不完都放壞了。”
不知道想起什麼,他勾了勾唇:“我還幫你往宿舍提過一次。”
姜至右腮還鼓著,不動了,腦海裡迅速回憶一圈,“是嗎?我怎麼不記得。”
說完,臉色一愣,又覺得這麼說不太好,含糊不清道:“時間太久,我記不清了,而且我不太愛記事。”
李惟鈞也應和,淡聲說:“是挺久的了。”
“別光我吃啊,你也吃。”她把小碟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你記憶力還挺好的哎,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印象裡咱們倆高中都沒怎麼接觸過。”
李惟鈞眼含笑,看著她,“那是你覺得。”
這話給的太直白,姜至乍然對上他柔和的目光,心咚咚的跳起來了,但她沒有撇開頭。
李惟鈞知道她不會記得,給了個臺階下:“可能時間太久,你忘了吧。”
姜至贊同地點了點頭,蘋果嚼得咯吱咯吱,忽然又說:“哎!不該吃的!晚上吃蘋果是毒蘋果!”
李惟鈞說:“你這是造謠我們蘋果。”
她哈哈大笑,結果樂極生悲,一吸氣,被蘋果肉嗆了下嗓子,咳得直不起腰。
李惟鈞坐近了些給她拍背,姜至眼淚都出來了,他抽了張紙巾給她擦眼角,姜至嗓子好痛,胳膊肘杵他,“都怨你!”
“我怎麼了?”他很冤。
姜至清了清嗓,好像還是有異物感,李惟鈞順著她的脊背,“別清了,越清越難受。”
她捂著嗓子沖他說:“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講笑話!”
李惟鈞很正經地答:“好,記住了。”
真是……認真的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姜至一扭臉,發現此時她整個人都被他攏在懷裡,被濃重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包裹住。
他們靠得極近,近到她可以在燈影下看清李惟鈞臉上有細小的絨毛,她的肩膀壓著他堅硬的胸膛,他的右手還停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拍著,掌心寬厚,透過衣物能感受到男人灼熱的體溫,整片背脊似乎都要燒起來。
姜至默不作聲把頭扭回來。
如此曖昧的距離和肢體接觸讓姜至的臉燥了,心也躁了,呼吸下意識變輕,又稍稍側頭想去看李惟鈞的反應,先看見的卻是他泛紅的耳垂。
姜至頭一次見有男人在她面前時耳垂紅成這樣,而且還是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大男人,於是她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你很熱嗎?”她問。
李惟鈞說:“嗯?”
姜至盯著他的耳垂,嫣紅的嘴唇輕輕抿抿,“李惟鈞,你耳朵好紅。”
說著,一個涼涼的東西碰了下他滾燙的耳垂,是她的指腹。
一觸即離。
耳朵很癢,李惟鈞身子僵直,腰腹緊繃著,喉結滾了下,感覺整個腦袋立刻像火一樣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