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
“認字兒的快念念呀。”
民間報房的“探官”們忙不疊掏出紙筆抄錄,幽朝的印刷術十分成熟,成本低廉,小報傳播速度極快,溫孤讓相信只需一個上午,元克的這份親筆供詞便會傳遍整個京城。到時淳王幹的齷齪事,過去十數t年冤死的荒原護衛,都會大白於天下。
他從擁擠的人群裡出來,照常回禁法司。
三重門前,溫孤讓找到“朔方”的木牌,嵌入黑石門,來到北方邊境之地。
分部當值的追魂手見總部副使突然出現在此,頗為意外,雖不認得臉,官服卻顯而易見。
“副使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裡?”
溫孤讓徑直往外走:“公幹。”
“過年還不閑著?”追魂手小聲嘀咕,接著趕忙跟上:“需要小的做什麼?”
“別跟著我就行。”
溫孤讓大步離開衙門,朔方的風雪比京城猛烈許多,街上也沒什麼行人,他來到一家皮貨鋪子,老闆正烤火打盹兒,他屈指敲敲櫃臺,老闆猛地驚醒,看清他的衣裳,霎時站起身。
“喲,禁法司的老爺,小店有新到的銀鼠皮,您看看?”
溫孤讓問:“這兩日去雪境的路好走嗎?”
老闆的眸子一瞬不瞬盯在他臉上:“風雪大,走不了多遠就會凍僵的,要不您等天暖了再出關?”
“等不了,今日必須上路,既然不好走,那隻能騎馬了。”
老闆從櫃臺後面繞出來:“剛好我這兒有匹馬。”他說著疾步走到門口,警惕地朝外看了看,“砰”地關緊正門。
“你就是境淵?”
“是。”
老闆點點頭,忙說:“我收到命令協助你離開大幽,通關文牒已經準備好了,上面有你的新身份,馬在後院。”
溫孤讓隨他入裡間,脫下禁法司的官服,換上此地的尋常衣物,披上灰鼠大毛鬥篷,收起文牒,到後院牽起馬匹,這就準備離開。
“禁法司根據門上的牌子很快就會到碩方城搜捕,萬一查到這裡,你能應付嗎?”
“放心,我會處理得幹幹淨淨。”
聞言溫孤讓再無顧慮,策馬離開大幽,朝著塞外雪境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