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總不能守在這兒坐以待斃啊!”
塗靈和溫孤讓不約而同對視一眼,聽得蹊蹺,忍不住一探究竟。
“掌櫃的,我們會點兒驅邪超度的道術,能否讓我們過去看看?”
“當真?!”
塗靈點頭,指著溫孤讓:“他出身名門正派,畫符一流,還懂陣法,收服邪祟不在話下。”
溫孤讓聽著有些揶揄的意思,瞥了瞥她,輕聲問:“我出身名門正派嗎?”
塗靈挑眉:“那是當然,你是正派,我是妖邪嘛。”
掌櫃和楚鳳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趕忙為他們引路:“這邊請!”
許淵、豆芽和蠻蠻也跟過去看個究竟。
昨日血氣方剛的楚才此刻直挺挺躺在床鋪上,雙頰凹陷,眼底烏黑,嘴唇沒有血色,好似一夜間暴瘦二三十斤,古怪極了。
更詭異的是,他嘴角上揚,露出沉醉的微笑,一動不動地,瞧著十分滲人。
“他、他在笑什麼?”豆芽害怕,躲到許淵身後,抓住他的袖子,被他無情地撇開。
塗靈上前端詳,拍拍他的臉,毫無反應:“真中邪了?”
溫孤讓撥開楚才的眼皮,見其瞳孔擴大幾乎填滿整個眼眶。
“咦……”許淵扯起嘴角:“忒嚇人。”
溫孤讓觀察:“他在做夢,而且夢中非常興奮,所以瞳孔才會擴散。”
“興奮成這樣?”許淵往他身下瞥,輕笑說:“做春夢也不至於一覺不醒吧?”
塗靈納罕:“如果是做夢,喊他怎麼醒不來?”
“也許他不願意醒。”溫孤讓回。
掌櫃的萬般焦急:“官爺,犬子是被什麼邪祟附身,可有解救的法子?”
塗靈轉頭看著溫孤讓:“這裡沒有符紙,沒有三清鈴,什麼東西都沒有,你還能做法事嗎?”
“可以。”他想了想,說:“準備一碗公雞血,一支毛筆,一串銅錢,我立刻給他驅邪。”
楚鳳聞言立馬出去準備。
溫孤讓把楚才的衣裳脫了,露出大片胸膛,那面板貼著肋骨,失去年輕的彈性,鬆垮暗淡,像六七十歲的身體。
楚母直哭:“我的兒啊,你到底怎麼了……”
楚鳳將她娘扶出去。
溫孤讓將穿著紅線的銅錢放在楚才的眼皮、鼻下、嘴唇和兩耳邊,接著用毛筆沾雞血,在他胸膛畫符,一氣呵成。
“能行嗎?”許淵兩手揣在袖子裡,閑得想嗑瓜子。
話音剛落,楚才忽然身體發顫,腦袋飛快擺動,將銅錢甩掉,口中發出痛苦的嗚咽,可嘴上的笑容卻沒變,詭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