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錦堂。
江昭吹了吹茶水,一口飲盡。
書案上,擺放著十幾份奏牘,或是描了紅,或是給予了批示。
這幾年,韓嘉彥考中了庶吉士,入職翰林修書,又透過了三年一次的館閣試,正式授職從七品翰林修撰。
因此,唯江昭一人,日日侍奉恩師左右,默默觀政。
一些困惑,經韓章講解,他往往反覆思量,聞一知十。
偶爾,韓章也會讓他參與處理某些政事,鍛鍊實踐。
江昭時常受益匪淺,兼顧學業,更是考得了舉人功名。
直到去年,韓章以疾,認為江昭可為一方主官,乾脆認領了一個相州知州的官位,將相州事務全權交由他處理,自己則是暗中把關。
相州知州,區區從五品的官位而已,韓章特意兼任,就是為了給江昭一個練手的機會,獨立嘗試掌管一州公務。
事實證明,觀政的效果非常顯著,江昭處理公務可謂是井井有條,且相州為韓章家鄉,故吏親信不少,沒有人礙事,江昭處理起來就更是沒什麼難度。
這樣的理政日常,已然持續近一年。
但凡相州混的人都知曉,知州韓大人根本不管事,真正管事的是他的得意弟子江昭,江子川。
半響,一日的政務完成,江昭長長舒了口氣。
書童禾生瞅準時機,連忙上前遞上一封書信:“公子,主母來信。”
“母親?”
江昭也不意外,揉著晴明穴起身,順帶接過了信箋。
這幾年,他幾乎一兩個月就收到一封書信。
說到底,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離鄉遠遊,五年不還鄉,父母怎麼可能不擔心,往往噓寒問暖,思念非常。
江昭展開書信,邊走邊讀。
當讀到“盛氏女子”一詞時,不禁一怔。
“盛氏女子.......”江昭喃喃念道。
盛華蘭!
儘管信中沒有說女子名諱,但江昭卻是清楚,就是盛華蘭!
前兩年,揚州通判因病致仕,一位盛姓官人奪得通判一職。
恰好,那段時間母親海氏來了書信,希望為他尋覓姻緣,早做準備。
江昭沒有拒絕,特意書信一封,談了一下希冀的娶妻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