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鏡辭幫顧錚掖了掖被子,輕嘆一聲:“沒事,我知道分寸。”她閉目想了想,一切都來的太突然,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哎呀呀!”張軍醫拿著那一卷書簡,氣的直跺腳:“簡直混賬!哪個豎子把這一根竹簡抽掉了!”
顧鏡辭眉心一蹙:“怎麼會呢……不應該……”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莫非這軍中,真的有秦軍的奸細?……還是……她左想右想,莫非滯留安陽是有人授意為之?
約摸著過了三日,顧鏡辭和張軍醫一起去看其他人的症狀。張軍醫查了所有人的病情,傷寒者有三位,都是很輕的發熱。
瘟疫之疾冬季少發,季節的詭異讓顧鏡辭更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作祟。霍尋的身邊一定有奸細,只是她始終不敢確定到底是誰。司徒空雖然可疑,但是他絕對不至於幫著秦人。至於旁人,她也實在是想不出來。
其餘三人的病症略輕,稍稍治療就痊癒了。
回去之後,她發現本來面色好好的顧錚忽然就一直昏睡著。
顧錚時睡時醒,昏昏沉沉的。藥更是喝了一罐又一罐,病卻絲毫沒有起色。她想著藥會出問題,卻沒有一絲異樣。越想她越覺得背後發涼,為什麼唯獨顧錚出了問題?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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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鏡辭趕緊向霍尋說明實情,霍尋沉吟片刻,搖搖頭:“不會,我身邊的人自己清楚。絕對不可能有細作。而且……憑著自己的感覺就說有細作想要害顧錚,讓我查人,又沒有證據,未免太過牽強了。”
“許是……顧錚發現了什麼……”顧鏡辭低頭思量著:“我說不出來,反正就是有些蹊蹺。顧錚的病來的奇怪,前幾天明明已經好多了,可是忽然之間又昏迷過去了。”
尉遲拄著柺杖本欲進去,忽然聽見他和顧鏡辭的對話,怔了怔然後回頭走了。
“這麼疑神疑鬼的,你是不是也病了?”霍尋摸了摸她的額頭,笑道:“要不要我也給你找個大夫看看?”
顧鏡辭瞪了他一眼:“我說正經的。”
霍尋微微嘆息:“果然病了,還病的不輕。竟然開始說胡話了。”
“你——”顧鏡辭轉身就走,剛剛出門就看見一角白袍飄過。
心中咯噔一下,顧鏡辭連忙追過去。她終究是慢了一步,待她反應過來,那人早已經不見蹤影。
顧鏡辭喪氣地回到顧錚所在的帳篷裡。剛踏進帳篷裡她就聞到一股很濃的艾草味,雖說是平常的一味草藥,可是這味道之中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驚覺有些異樣,顧鏡辭當即把鼎爐中的火熄滅,用火鉗把裡面的黑色殘渣拿出來。
一小攤黑色的東西,她也顧不得燙手,伸手撥了撥殘渣,果然翻出幾小片還未燃盡的幹葉。
顧鏡辭把幹葉放在鼻尖細細地嗅著,味道似艾草,卻又有些格外的衝,應該是做過處理的……
她不禁疑惑暗自冷笑,好深沉的計謀!
果然,沒有了那香爐中的艾草,顧錚的症狀減輕了不少。不出幾日就醒來。
顧鏡辭終於還是沒問出什麼,顧錚這般對於身邊的人一點都沒有防範的人,自然是不記得有什麼奇怪的人或事情。線索到這裡算是斷了,但是那人不惜殺了顧錚一定是因為顧錚無意中窺探到了什麼。
而她再去問其他的人,也沒有發現什麼意外。這件事似乎就這麼過去了,可是其中的不對想想也就更蹊蹺了。
她只要一想起有人在暗中作祟,在某個角落裡冷冷地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就覺得心一陣陣發涼。
如此又過了數日,一場意料之中的大雪如期而至。雪花紛紛揚揚,旋舞著輕盈落下。帳裡溫暖如春,顧鏡辭裹著厚厚的貂皮風衣,靜靜坐在一旁翻看古籍。香爐裡不時傳來嗶剝嗶剝的響聲,更襯得帳中的氣氛甚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