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灣插嘴道:“這個止血方法也太老舊了。”
“沒辦法,那裡只有一把焊槍。”
“你以前是電焊工嗎?”
“死的人是。”
“是這樣?”白千灣抬眼,他咀嚼著草莓說,“還有另一起不知名案件。”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霧尼的眼睛失神,似乎陷入了過往的回憶,“那時候我還沒有被媒體冠以‘食人魔’的名號。他的臉皮被我剝下來作為紀念,人皮真的很不好剝呢,使勁撕扯又很容易扯破,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曬幹之後有股腥臭味揮之不去,蒼蠅很喜歡在上邊擦手。”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白千灣對他如何虐待死者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因為我厭倦了人肉,”霧尼放下刀叉,“最開始的時候不覺得,後來我發現人肉其實和牛肉的味道沒有什麼區別,你不覺得嗎?小孩子嘗起來像魚肉,成年人的味道和牛肉是一樣的,經過烹飪之後,吃起來更相像了。”
“所以?”
“我想試試食人族的肉,我猜味道是完全不同的。”霧尼笑道。
這又是什麼想法啊?霧尼吃他自己的肉不就好了,晚上回到家用小刀削去胳膊表層的面板和脂肪,手臂抬高,徑直用牙齒咬下一口,十足新鮮的食人族肉。這樣不好嗎?何苦冒險試圖謀殺另一個人呢。
“這樣吧,你可以嘗試一下剪斷自己的手指,”蛋糕吃完了,白千灣用沾著奶油的叉子指著霧尼的左手,“然後用焊槍燒灼到五成熟,原汁原味地試試味道。”
霧尼的眼睛在發光:“我就說你也有同樣的想法嘛。”
“我沒有。”
“你臉上寫著‘無聊’兩個字,”霧尼嘟嘟囔囔,“真是不懂,什麼啊,難道你不想吃了我?”
切確地說,白千灣對霧尼的肉沒有興趣。對方如同一隻直立行走的無毛猿猴,霧尼在他心裡已經變成這種形象了,物種相似,基因相似,但眼前的怪物與其他人類大相徑庭。霧尼像是完全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喜歡把自己的思維強行加在別人身上。不過霧尼最後一句話倒是說對了,他真的不想吃了霧尼。
白千灣換了個話題:“福金為什麼沒來?”
“她最近不太舒服呢,因為吃了太多東西,脹肚子。”
“那個女鬼呢?”
“什麼女鬼?”
“留下txt文件的那位。”
“沒有女鬼,”霧尼臉上帶著詫異的神情,“我不知道你在指誰?”
白千灣也一陣奇怪:“那txt文件是誰留下的?”
霧尼莫名其妙:“那就是福金。”
“福金是隻鬼?”
“她不是鬼,”霧尼忽然漲紅了臉,強硬道,“她是另一個我。”